望著姐姐的孤零零的背影,天奇有些錯愕,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深處總感到一股淡淡的悲傷,就像是最後見姐姐一麵,生離死別一般。
“姐姐,你一定會回來的!”
他嘟囔著嘴,怯怯道。
黑影從李警官的眸子中閃過,他露出輕蔑的微笑,立刻追了上去。
小腳丫和大腳印的追逐,隨著呼喊聲不斷接近,蘭蘭露出驚恐的眼神,苦苦哀求後麵緊追的李警官。
“別過來!別過來!”
“蘭蘭,跟叔叔回去,叔叔不會讓他們打你了。”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的,你是壞人,我親眼看見你脫了樂樂的褲子!”
“哦,這樣啊。”
蘭蘭越跑越慢,最終她跑不動了,跌倒在雪地之中。
“不跑了?”
李警官露出扭曲的笑容,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將身上的皮帶抽了出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
“不!”
“啊——!”
刺骨的痛,凜冽的寒風,蘭蘭的眸子已經染成了血紅色。
“讓你跑!”
李警官大手一揮,又是一道血痕。
“嗚嗚——!”
接下來的一幕,蘭蘭永遠也無法忘記。她指甲蓋被硬生生地挑了出來,帶著水霧的熱血瞬間濺射到了李警官醜陋的臉上。蘭蘭痛苦地在雪地上翻滾掙紮著,淚兒和雪浸染成了鮮豔的血紅色。
“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李警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幽怨的樣子,似乎很享用。“跟我回教堂!”
李警官薅著她的頭發向前走,被拖著走的蘭蘭拚命用血手抓著地麵潔白的積雪,遠遠望去像是一匹紅色的綢緞。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蘭蘭放棄了抵抗,她絕望地說道。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回教堂我怎麼和你母親交差。”
李警官輕蔑地說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背後發出“嘭”的一聲異響,李警官腳步停下了。
蘭蘭瞳孔已經無限放大,血滲入青石板內——她死了。
鍾樓在零點時分敲響了,漆黑的夜間突然間劃過一道亮光,天空升起了煙花。
咻咻咻!花火不斷在天空中綻放著美麗的顏色,伴隨著一聲巨響,教堂燃起了熊熊大火!
“當——當——”,笨鍾發出沉悶的響聲夾雜著巨響,大地開始震動起來,天空騰起了一朵朵蘑菇雲!方圓兩公裏內寸草不生。
一個星期後......
一份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三號日的乾縣晚報登出這樣的消息:
馬家坡失火事件依舊沒有查明,據目前報道:共計死傷二百零七人。其中福利院院長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剩下的二百零六人當中,一百零五名孩子罹難,兩名孩子下落不明;其餘的九十九人部分已經確認罹難,大部分人重傷......
自此,曾經熱鬧非凡的馬家坡變成了人們嘴中的活人禁忌。也是從那天開始,馬家坡開始變得鬼事連連了起來。先是有人看見雪夜之中,鍾樓附近的雪地上印著許多鮮紅的小腳丫。再往後又有謠言說,每到午夜十二點,教堂內都會傳來瘮人驚悚的孩子笑聲。
由於警方沒有給出明確的調查結果,包括記者在內的許多探險人員紛紛前往,試圖解開失火案背後的真相,但,進去的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事件震驚了全國,跟蹤報道持續了相當一段長的事件。可是,沒過兩年人們就慢慢淡忘了。那場火災真正的凶手也沒有抓到,失火原因至今依舊是個謎。
從那天起,霧霾一直籠罩在馬家坡下,不管天氣如何,這裏能見度不超過五米。
由於大霧的起源撲朔迷離,嚴重影響國道運行,車禍也接二連三的發生,馬家坡被封了。再後來,這裏改名為迷霧嶺,馬家坡已不複存在。
而鍾樓打那天起再也沒有響過,一直到二十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