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版 說 明(1 / 2)

出 版 說 明

在我國光輝燦爛的文學寶庫中,古典小說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通觀中國曆史可以得知,每一個封建王朝的建立,大都是奪取了農民起義果實而建立起來的。有些農民起義規模巨大,鬥爭激烈,時間長久,是曆史上罕見的。它不僅使當時政治形勢發生重大變化,也給了文學以有力的影響。每一次政權的更迭,都伴隨著殘酷的鎮壓和統治。民族鬥爭和階級鬥爭逐漸激化、深入和複雜,構成了整個社會政治的基本內容,這就為小說題材創造的多種性和體裁形式的多樣化,提供了社會源泉。由此可見,古典小說的繁榮有著深刻的社會背景和根源。

古典小說中的曆史小說十分突出。曆史小說又名曆史演義小說,源於唐代民間講說曆史故事。宋以後,平話、講唱盛行,宋都汴梁(今開封)“市井間有雜伎藝,其中有‘說話’,執此業者曰‘說話人’。”(魯迅:《中國小說史略》)“話”即故事,“說話人”據史傳加以敷衍,講說曆史興廢和戰爭故事,時稱“講史”;講史所用的底本叫“話本”,它是我國文學史上最早具有長篇性質和規模的小說。有些以後逐步發展為長篇曆史演義,著名的《三國演義》、《隋唐演義》等即是其優秀的代表作。顧名思義,曆史演義小說並不是全講曆史,而是根據曆史事件和曆史人物,運用小說虛構、誇張、渲染等創作手法,編撰敷衍的一種文學作品。正如前人評價的那樣,“若說是正經書,卻畢竟是小說樣子;但要說它是小說,它卻件件從經書上來。”魯迅據此曾對曆史演義小說一語中的地評價說:“本以美之,而講史之病亦在此。”這說明,盡管曆史演義小說中的故事編得滴水不漏,生動引人,所涉及的人物也實有其人,但絕不是曆史書,而隻能作為一種獨特形式的文學作品來欣賞。

明代中後期小說有了重大發展,小說的功能和潛能被進一步發掘,以《金瓶梅》為代表的世情小說的出現和後來《紅樓夢》的產生,使小說進一步開拓了新的題材領域,更加貼近現實生活。類型化、形式化、單一化的創作模式被打破,小說觀念有了進一步覺醒。生活的多樣性、人物的複雜性、性格的多重性逐漸滲入到了藝術創作中,不斷產生出了偉大的作品。

俠義小說在我國古典文學領域中有著重要地位。早在《左傳》、《戰國策》等先秦史籍中,就收有俠客義士行俠仗義的事例。西漢司馬遷編纂的《史記》,專為那些“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的俠客義士寫了《遊俠列傳》、《刺客列傳》。隨後,以《刺客列傳·荊軻傳》為藍本創作的《燕丹子》,用文學的手法敘述荊軻刺秦王的故事,不僅寫得十分出色,而且開創了我國俠義小說的先河。唐代留下的諸多短篇文言小說中,有不少是描寫俠客義士的,像《虯髯客傳》、《紅線》、《無雙傳》、《昆侖奴傳》,都是這類小說中長期流傳下來的膾炙人口的典型作品。明清白話小說出現以後,俠義小說進一步得到了發展和繁榮,被譽為我國古代四部文學經典著作之一的白話長篇小說《水滸傳》,就是俠義小說的集大成者。該書無論內容的人民性、革命性,以及文學藝術造詣和寫作技巧,都是我國古、近代俠義小說中成就最高的。我國古典俠義小說對現代俠義小說,特別是對現代港台新武俠小說的影響是很大的。新武俠小說繼承傳統俠義小說的精華,吸收引進西方文學創作的技巧,大大提高了俠義小說的品位,有的新武俠小說已躋身於文學名著的行列。

神魔小說在古代十分盛行。它亦稱神怪小說,起始於神話,但有它產生的深刻社會、曆史和宗教根源。魯迅先生曾說:“中國本信巫,秦漢以來,神仙之說盛行,漢末又大暢巫風,而鬼道愈熾;會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漸見流傳。凡此,皆張皇鬼神,稱道靈異。”又說:“曆來三教之爭,都無解決,互相容受,乃曰‘同源’,所謂義利邪正善惡是非真妄諸端,皆混而又析之,統於二元。雖無專名,謂之神魔,蓋可賅括矣。”早在魏晉六朝,誌怪小說曾盛行一時,這是當時文人為適應皇帝追求長生不老、得道登仙,在古代神話基礎上,造神立道,說怪述異所結出的文學之果。進入明清後,神魔小說再掀高潮,儒、釋、道三教同源,以聖人及菩薩、羅漢、道祖、帝君、真人為一方,同千奇百怪的魔鬼狐妖對陣,鬥法布陣,各顯神通,熱鬧非常。著名長篇神魔小說《西遊記》和優秀短篇怪異小說集《聊齋誌異》,即產生於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