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轉過身子,會不會再次看到一輛警察緝捕車呢?我不由自主地轉過了頭。果然,我看到一輛在頂上閃著紅光的汽車開了過來。
我可不願意再次等候警察老爺們的大駕光臨了。我不失時機地穿過了人行道,走進了小巷,向那位年輕婦女消失的方向猛追了過去。不久,我看到了那個婦女。她正在左拐右轉地走著。我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同她保持有半個街區的距離。
她走過了兩個街區,進了一所大公寓樓,登上了電梯。我從電梯門上麵的發光指示器上得知,她上的是第19層樓。
我走到了大樓下麵的一排排信箱的旁邊,把目光移到了第19層樓的那排信箱。在其中的一個信箱上,寫著N。1903理查德·沃克,伊麗莎白·沃克。伊麗莎白·沃克開頭的第一個字母恰恰就是E。W!
我乘上了電梯,進入了第19層樓,找到了1903號。我想預先尋找好一個合適的藏身之處。不久終於發現了一處未曾加鎖的公用小間。我返回到了1903號的門口,按了電鈴,並迅速轉身回到了那個公用小間,把門稍稍地開了1英寸的距離,在縫隙中窺視著。
誰來開門呢?是理查德·沃克,還是仆人?不!在清晨4時許,隻有醒著的人才會來開門。這麼看來,應該是那個年輕婦女了。
果然不出所料。她出來開了房門,在過道裏審視著,見到無人,皺了皺眉關,又把門關上了。我清楚地聽到了門被拴住的聲音。
我回到了辦公處。雅諾什像往常那樣等候著我。我又一次告訴了他第二次的奇遇。
“那個襲擊者依舊帶著麵罩嗎?”雅諾什問我。我點了點頭。
雅諾什噓了一口氣,“居然發生了那麼多的巧合。首先,你接連兩個夜晚在同一時間走到了同一個地點。接著,你把那個惡棍連續摔到了兩隻金屬垃圾箱上。”
“可是我在扔那個家夥的時候,並沒有故意對準了某一個目標。這往往是直覺的和瞬間發生的事情。我也許會把它扔到樹幹上、石頭上或者罐頭堆上。可是,在附近恰好隻有一隻垃圾箱。”我隨即說。
“還有更大的巧合呢,”雅諾什說,“那個婦女在清晨的夜幕中接連兩次在同一個時間經過了同一個地點,而且帶著那隻同樣的手提包。出現的又是同一個攔劫者。”
“雅諾什,我敢發誓,第一次出現的那個惡棍被我扭斷了右手的腕骨,他肯定在醫院中無疑。可是,就在緊接著的第二天,他竟又出現了,而且他的右手腕安然無恙,顯得精神矍鑠,健壯如前。這實在不能令人置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當然,第二次我又把他的右腕骨扭斷了。我準備明晨4時再去一次事故的現場,看看會不會出現第三次同樣的奇景。我真有些懷疑是鬼魂在作怪呢!”
三、跟蹤探究
翌日清晨3時許,我早早地去了原先的出事地點。隨後,我改變了主意,決定不在現場守候,而是徑直去她的寓所附近盯梢。
3點半鍾,那個年輕婦女真的又出現了!她一改過去的行進路線,而是轉向了一個新的方向。
她依然拎著那隻手提包。我在後麵緊緊地跟蹤著。不久,她在一家書店的大櫥窗前麵停了下來,裝作饒有興致地觀看著櫥窗裏的陳列品,卻不時地掉頭窺探著行人幾乎已經絕跡的街道。
終於,她轉過了身子,匆匆地向街道旁的一隻金屬垃圾箱走了過去。她疾速地打開了手提包,拉出了一個棕色的大紙包,把它塞進了垃圾箱中。接著,她頭也不回地、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垃圾箱。
我雙眉緊鎖,陷入了沉思。看來,垃圾箱同這一件神秘莫測的案子有著某種不解之緣呢。我的目光在街區的周圍搜索著……倏地,在暮色的掩蓋之下,一個個子高高的家夥,肩下夾著一隻扁平的公文皮包,從一個門口竄上了人行道。看來,他藏在那兒已有很久了。
高個子朝著那隻垃圾箱飛奔而去。他伸手在垃圾箱裏不停地摸索著。最後,他把那隻棕色的大紙包掏了出來,立即塞進了公文皮包之中,並迅速離開了。
我隨即跟在了那個高個子的後麵。高個子不時地回過頭來察看著。很顯然,他唯恐有人在他的身後盯梢。他走到了一片低窪的地區,那兒有一個工業用的大倉庫。高個子進了倉庫的大門。
高個子進門以後,我從倉庫外牆高處的一個空洞爬了進去。倉庫裏麵堆滿了大批的椽木。我攀到了椽木堆的高處。
我居高臨下地望去,看到那個高個子進了倉庫的一個角落。那個角落是用雜物作為隔板分離出來的。在那個角落裏擺著兩張東倒西歪的桌子,幾隻檔案櫃和一些椅子。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位手腳被捆綁得緊緊的男人,年齡在50歲上下,鬃角的頭發已呈灰白。
一個舉著自動步槍的粗壯家夥立刻向高個子迎了上去,並迫不及待地問道:“哦,馬克西,這一次的結果如何?”
馬克西拍拍手中的那隻公文皮包,趾高氣揚地說。“皮特,一切都已如願以償啦。她心甘情願地交出了這筆數目。”接著,馬克西放下了公文包,掏出了那隻棕色的大紙包,拆開了信皮,把大疊大疊的鈔票攤到了其中的一張桌子上。
四、匪徒綁架
很顯然,這是一樁綁架案件。這個被捆綁得緊緊的男人的麵孔,很像公寓裏1903號房間的那個年輕女子。我思忖,那個被綁架者也許是她的父親。
我想,這一案子的發展過程肯定是這樣的:盜賊綁架了那個人以後,就提出了索取大筆的贖金。伊麗莎白·沃克按照綁架者的指令,於前日清晨4時把錢款送往商業街的某個指定的垃圾箱中。但是,一個未曾預科到的事件發生了。起初,那個攔路搶劫者出現在她的麵前,給她製造了麻煩,隨後,我也“出了場”。緊接著,我把那個搶劫犯恰恰扔進了她準備放置贖金的那隻垃圾箱裏。伊麗莎白·沃克當然就一籌莫展了,她不得不等候著綁架者的下一步指令。
在事件發生的同時,那個高個子馬克西很可能躲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守候著,並看到了這一事件發生的整個過程。作為一種必然的邏輯推理,這一攔路搶劫的事件絕不會第二天再次在同一時間和同一地點發生。於是,綁架者再次電話通知伊麗莎白·沃克,指示她在第二天的同一時間和同一地點,把贖金放置在另一隻垃圾箱中。但是,曆史居然又來了一次重演,另一隻垃圾箱又被我砸了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