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攔路搶劫
清晨4時光景,我正在夜色朦朧的街道上走著。這時,從離我有半個轄區之遠的一個公用電話間裏猛地躍出一個戴著麵罩的身影,向一位挎著手提包的年輕婦女撲了過去,並動手搶奪她的手提包。
那位年輕婦女緊緊地攥住了手提包的皮帶,一場激烈的爭奪在進行之中。與此同時,我飛步地衝了過去,伸手狠狠地扭住了那個搶劫者的右手腕,隻聽到“喀嚓”一聲響,腕骨被我折斷了。那個無賴痛得失聲在嚎叫著。隨後,我用雙手把他舉到了頭頂,並用盡力氣將他擲到了路旁的一個金屬垃圾箱上麵。垃圾箱承受不了那個惡棍的體重,竟“嘩”的一聲倒坍了。那個盜賊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堆廢金屬碎片、破布雜物和陳舊報紙之中。
我轉身朝那位婦女走去。她約莫25歲,一頭烏發,紫羅蘭色的眼睛。
“女士,您沒有受傷吧?”她圓睜著雙眼回答。“沒有。”
我指了一下電話間,並對她說:“我馬上打電話報告警察局。”
她急速地輕眨著眼睛說:“我看沒有這個必要。我的意思是,他並沒有傷害我什麼。他畢竟沒有把我的手提包搶走。何必再讓警察參與此事呢?”
這時候,我注意到了在她胸前別針上的E。W兩個姓名的起首字母。“女士,您確實有一顆慈善的心。然而,問題在於這個流氓準已搶奪過不知多少隻手提包了,而且還會繼續作惡。像您這樣的正直公民,就有必要對他提出控告,證實他有罪,讓他坐到被告席上。”
我的話音剛落,就瞥見一輛警車向這邊的街區開了過來。我迅即向它揮手示意。
“您究竟想幹什麼呢?”那位年輕婦女問道,“招呼那輛警察緝捕車開過來。”她瞪大著眼,似乎在責怪著我,隨之高聲地說。“真是天知道,您為什麼不去幹您的正經事呢?”那位女士說完話,就掉過頭走了,很快消失在一條小巷的暮色之中。
我隨後走到了躺在廢堆之中的那個尚未恢複知覺的壞蛋身旁,拉去他的尼龍麵罩。看上去他有35歲光景。
警察緝捕車開到了街邊。兩名警察跳下了車。他們環視了一下周圍。其中的一個問我:“出了什麼事情?”我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敘說了一番。
他到處張望了一下,說:“我未曾看到那個年輕婦女呀。”我清了清嗓子說。“她已走掉了。”警察審視了一下那個躺著的攔劫者,說:“我並沒有看到他帶有麵罩嘛。”“我己把它脫掉,摔進了垃級堆中。”警察皺了皺眉,說:“先生,您惹出了麻煩。這隻垃圾箱是公家的財產,它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另一名警察回到警車裏麵,打開報話器,通知來一輛救護車。
原先的那名警察以一種懷疑的目光盯著我,並且說,“在這兒,我看到一個人站著,另一個人躺著。我沒有看見任何女士和那隻麵罩。事情的真相不得而知啊。我們隻有把您帶到警察總署,直到弄個水落石出為止。”
“警察先生,我是個有營業執照的私人偵探。我有事務纏身,不能奉陪了。我的名字叫卡達拉。”說完話,我徑直地轉身走了。可是,一支左輪手槍的槍口已緊緊地抵住了我的背部。
“不要耍任何花招啦!”那個警察厲聲地說,“把手舉起來!”
我隻得乖乖地舉起了雙手。他隨後就在我渾身上下搜索了一陣,發現沒有帶槍。
“把手放到背後去!”他又向我發出了命令。“咯嗒”一聲,一副手銬扣住了我的雙手。
“唉,這簡直太荒謬可笑了。”我遺憾地說。
我逆來順受地等候著。救護車的來到分散了那個警察的注意。我趁其不備一個箭步溜開了。在黑幕的籠罩下,我飛快地卸脫了手銬,並跳到附近一堵高牆上的一個窗檻上躲了起來。那個窗檻的窗戶已被堵塞,所以裏麵不會有人發現。我從高處見到兩個警察手裏舉著槍支,手電光到處閃劃著,正在附近的小巷裏麵東奔西闖。
一個警察拾起了扔在地上的手銬,並驚異萬分地說:“他怎麼會擺脫掉手銬的呢?手銬依然鎖著呀!”他們又匆匆地向另外一頭奔了過去,並在轉彎處消失了。
我乘機飛快地離開了現場,返回了辦公處。在辦公處的門口,我見到了助手雅諾什。我馬上向他一五一十地敘述了詳情。
雅諾什皺著眉沉思著:“那件事確實不可思議,先生。”“是啊,太難以置信了,雅諾什。我竭力去履行一個公民應有的職責,可是反而被警方抓了起來。”
“那個攔劫者帶上麵罩也是個怪事啊。另外,一個年輕女子在清晨4時這樣一個暮靄瞑瞑,夜寂人靜的時刻,竟會在街上遊逛!您曾否想過,她莫非是個……”雅諾什說。
“不,不會的,”我說,“她的樣子穩重端莊,毫無輕浮妖豔之態。我們不能單純從出事的時間上去判斷她。”
二、又是怪事
第二天清晨將近4點鍾的時候,我的私人偵探活動剛剛結束,正好又步行到昨天出事的那個街區附近。我遠遠地又望見了那個公用電話間,就突然萌發了一個想法,昨天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呢?可是就在此刻,我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苗條身影在前麵走著。我再仔細一瞧,啊,她竟又是那位胸針上刻有E。W的年輕婦女!她手裏依然拎著那隻手提包。
當她剛走到公用電話間附近時,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竟又發生了。一個帶著麵罩的搶劫者猛地向她撲了過去,窮凶極惡地撕拉著她的手提包。那位婦女則死命地抓住了手提包不放。
就像昨天一樣,我飛速地衝向了那個盜賊,用盡全力折斷了他的右腕骨,並把他高高地舉到了頭頂,向遠處狠狠地扔了過去。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那個家夥已被不偏不倚地扔到了街邊的另一隻金屬垃圾箱上麵。垃圾箱又是“嘩”地一聲散了架子。那個惡棍同樣昏昏沉沉地躺進了一堆破爛之中。
我轉身走向那位年輕婦女。她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唉呀,你真是見鬼!”她惡聲地說,並再次閃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消失在黑幕之中。我望著她離去的身影,聳了聳膀。對於她的言行,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返回到了橫躺著的那個攔劫者的身旁,並拉下他的麵罩。我驚愕地望著那張臉,並不由自主地眨著雙眼。啊呀,一點兒也不假,簡直讓我受夠啦!這個壞蛋不是別人,恰恰又是昨天的那個手提包搶劫犯!我仰望著蒼天,一隻手撫摸著腦門。我的神誌不清了嗎?我的神經有毛病了嗎?我在作夢嗎?我見到了鬼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