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員全神貫注地聽著,他沒想到妻子對占星術還挺在行呢!
太太見他這樣認真,便興奮地接著說:“我可以告訴你兩點。第一,這個凶手是八舍,即蠍子舍的。第二,這個人的神經不正常,對占星術卻感興趣。如果按照你說,這個凶手曾經在兵營服役的話,他現在還不滿25歲。你可以在1944年至1949年的10月21日到11月22日之間出生的青年中去查找這個人。漢堡有十七位星相學家。這個凶手很可能向他們中的一位請教過。你可以拜訪星相學家,問問有沒有這樣年齡的年輕人來過。這樣,就不難查處這個凶犯。”
專員並不信太太說的這一套,但又覺得可以試一試。他覺得自己不便去拜訪星相學家,就請太太出麵訪問。
幾天之後,形式不斷惡化。因為發生了一起金融家赫爾穆特·布羅格的小轎車開槍襲擊的事,而且確定是用那支失竊的新武器射擊的,差點要了金融家的命。事後,“八舍的執行者”給金融家寄了一份最後通牒,勒令他必須在三天後將100萬馬克巨款放在郊外公路的某一路段,還威脅他不許報警,否則便要了他們全家老小的命。
調查委員會大為緊張,連日不斷開會研究對策,廣泛聽取意見。這回總算把哈特曼專員請去了。
專員把太太關於“八舍”的解釋以及隨之對凶犯估測說了一遍。幾乎沒有人讚同這種說法,有人甚至覺得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哈特曼回到家裏,一肚子不高興,但他的太太卻堅持說自己的方法有效。她已經查明,有個年輕人是在1947年的11月18日在黃道八舍出生的。按方位算,這人現在漢堡東南郊方向。星相學家有這個人的詳細地址,但不肯貿然透露給她。所以哈特曼太太要求丈夫親自出馬,以便得到星相學家的支持。
專員決定去試一試,果然收獲不小。他從星相學家那兒查明了這個“八舍”青年的詳細地址,並且查明他曾在那個兵營服過兵役,前不久才退役回家,現在擔任刑事法庭的文書。
哈特曼回家對太太說了情況,最後有點擔心地說:“他是刑事法庭的文書,司法部門的公職人員,難道會知法犯法嗎?如果搞錯了,我就會犯誣告罪。”
“不!別以為法庭的文書不會犯罪。他整天接觸案件,如果神經脆弱,心理不正常,再加上著迷於星相學,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並不奇怪。你看,‘八舍的執行者’,就表明這個人有一種心理壓抑感。你想辦法去查,如果查對了,就能及時除掉這一大害。萬一有點差錯,對上司講明,會得到諒解。”
哈特曼被太太這席話打動了。他立刻去找警局局長和老朋友、法官鮑勃商量,征得他們同意後,乘法院文書赫伯特·布勞爾上班時,突然搜查了他的房間。果然,在他的床底下搜到了那支帶有消聲器的手槍,以及那本已撕下數頁的軍需倉庫記錄本。警方立即逮捕了赫伯特·布勞爾。經過審訊,真相大白,終於知道了這個“八舍的執行者”,竟獨自一人接連殺害了幾個無辜者。
156人的調查委員會自然解散了。哈特曼夫婦得到了嘉獎。可是,在家裏卻引出了一場爭論,那就是關於占星術的科學性問題。
專員認為,如果說占星術有所啟示的話,在此案中也純屬偶然。他太太卻愈發肯定占星術的神通。不過,無論如何,專員不能抹煞他太太在破這個案件中出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