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前先占個章,內容隨後補上
“嗬,都已經吩咐完了?”蓮姬仰麵問道,雙手鬆開隨意放在身側,見煊寂麵色陰鬱,複又笑道:“卓烈那小子可不好對付。”
“休息吧。明日,朕尚且有事需你來做。”煊寂也不急著讓蓮姬說些什麼,走到榻前俯身將她抱到榻上,上了金瘡藥後隨意扯了些潔淨的布條將她雙手包紮好。煊寂不過問,蓮姬自是樂見其成,側著身子縮在他懷中。
次日,當秦遼整頓軍馬再一次同卓烈交起手來時,蓮姬亦被煊寂領到了城牆上。
俯身望去,數以萬計的兵馬小了身形,揮舞手中刀槍廝殺不斷。熱血噴灑在麵上,模糊了視線,可是卻沒有一人停下。便是她熟知的卓烈,亦是手提長槍,策馬來回穿梭不斷,不知斬殺了多少西灼將士。遠處青山巋然不動,默然見證著一切。在這一刻,蓮姬忽然明白何為大地的蒼涼,有那麼一瞬間,她隻覺悲涼。僅為君王私願,這些戎馬半生的將士便要揮灑熱血奉獻出一切,到底是值與不值……?
不知何時,煊寂手拿玄弓立在她身後:“晏蓮,拿起它。”
蓮姬依言拿起。煊寂在她身後探手,自一旁士兵手中接過箭,握住蓮姬雙手搭上箭,將玄弓拉到最滿對準下方的卓烈。蓮姬心中一緊,急忙扭頭看向煊寂,然後者卻隻盯著場中的卓烈。
“君上,你?”
“晏蓮,朕不妨告訴你,北離遼南將軍曾離開兵營數日,同朕亦暢談數日。”
蓮姬微微僵住,可片刻後便明白煊寂話中含義,遂不再多想,順著他的動作瞄準卓烈所在。在耳邊響起清冷的一個“鬆”字時,兩人同時鬆手,箭矢離弦直對卓烈刺去。下方的卓烈似有感覺,竟在這時仰麵看來,怒目齜牙,一揚手中槍打馬迎來。然而不想,那箭竟卻因此恰好將卓烈盔頂的櫻穗射落。秦遼同西灼將士見了,頓時士氣大增,一時間膠著狀態更甚之前。
蓮姬亦是愣住,她從沒想過如此默契的配合會在煊寂和卓烈之間出現,這讓她不得不思量起她缺席的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便在這時,北離方麵鳴鼓收兵,秦遼見此亦揮手下令所有士兵回去休整。返回時,秦遼猛一仰頭看向城牆方向。蓮姬仍就此前射箭的姿勢倚在煊寂懷中,秦遼這突如其來的一瞥一時倒也讓她忘了反應。不過好在距離甚遠,她也不用擔心秦遼識出自己真顏。
臻首微側,蓮姬帶著幾分嗔怒問道:“君上何時同那遼南將軍如此熟悉了?”
煊寂抿唇淺笑,並不回答。將玄弓交給一旁士兵後彎腰將蓮姬自城牆上抱下,輕笑道:“今日差不多了。明日朕便不陪同晏蓮來此了。”
尚未進入沂門關內的秦遼見到此幕,心中怒意更甚,上疏諫言的念頭亦是更加強烈,可等他回到軍營找到煊寂的主帳,已四處都見不到那女子和煊寂。
“君上是用何法子騙了卓烈?”若說是兩人相見恨晚,惺惺相惜,那蓮姬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煊寂的性子她或許尚不能全然摸清,可卓烈跟在她身邊十幾年了,她如何能不清楚?看上去大大咧咧,什麼都懶得想,可卻是比誰都難以取信。這世上能讓那小子全然信任的人,怕是兩隻手便能數的過來,若兩人不是有什麼協定他如何會如此配合煊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