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見公主走了,走到我跟前小聲道:“先生,公主是皇上愛女,您雖然貴為駙馬,但如此對她,恐怕……。”我擺擺手表示沒事:“要不凶一點,可真管不住她,眼下戰事緊急,突厥人隨時會對高州府發動進攻,這時候不能因為公主而出紕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李全點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突厥人一直在朔州按兵不動,不知在耍什麼陰謀,我軍是否就在此布陣待守呢?還是遣將往唐關州,先奪回一城呢?”我道:“一城得失,無關大局,我意在鎮守高州,就在此待守吧!突厥人之所以遲遲不見動靜是因為他們的計劃是兵分兩路,一路佯攻高州府,另一路則突襲我軍後方,斷我歸路,此刻恐怕他們正在準備由何人為這兩路先鋒呢!你再想想,要是我三十萬大軍被堵在高州府,其他城鎮怎麼辦呢?他們在突厥這麼強力的攻勢下必定失守無疑。這是三國時鄧艾破蜀所用的計策啊!”李全問道:“先生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我笑道:“為將事,當然要知兵法,突厥可汗以哈讚為軍師,凡事聽命於他,哈讚深通兵法,見天狼陣我軍無法對敵,當然就想以此陣速戰速決,一舉擊滅我們,好長驅直入中原拉!”李全接著問道:“看先生神色,是不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了?”我搖頭道:“哈讚之謀我雖然清楚,但我還沒有決定應付的辦法。”李全忙道:“先生不妨將方法說說,李全是已經完全沒主意了。”我看著李全,擺出了兩個手指頭,說出了我的方法:“第一,你我二人也兵分兩路,一路守城,一路往忻州城戍守,攔截突厥騎兵的突襲部隊,這個方法是慢計,被各個擊破的危險也很高,不得已,不能用;第二,我軍誘敵深入,舍棄高州府,將敵人騙至峽嶺關,峽嶺關地形如回環擊扣,表麵上看去非常適合騎兵行動,實則更適合步兵攻擊,隻要敵人進了峽嶺關,那峽嶺關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隻是就怕突厥人不上當,得高州府後不入中原而是轉戰冀北,那朝廷將蒙受巨大的損失。”李全聽完,猶猶豫豫地問我:“先生,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我捶了他一拳,道:“有兩全其美的方法我直接用了,還用跟你在這磨嘰。行了,你先走吧,去看看公主怎麼樣了,我一個人再想想。”李全應了一聲,奔著行在跑去一下就沒影了。
李全剛走,李明義就來了,先向我參了一禮後道:“元帥,末將奉命為此次先鋒官,今大軍已到,請元帥恩準明義率軍奪回唐關州,以雪前恥。”我看著李明義,心中直苦笑,我想拒絕,但李明義的脾氣我知道,不能太直接,否則隻會適得其反,於是我道:“好啊!隻是不知李將軍準備用什麼方法破天狼陣呢?”李明義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許久才道:“我大軍三十萬,量天狼陣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得過我大唐三十萬精兵猛將。”我笑道:“萬一天狼陣就那麼厲害怎麼辦?難道要我們全軍覆沒?”李明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我扶起他道:“敵人處於優勢,占有勝機,我軍兵力雖遠超過他們,但盲目進攻是會帶來毀滅的,李將軍眾誌誠誠,一心想為大唐建功立業,收複失地,我為將軍高興,也替皇上高興,不過此事心急不得,望將軍安心待命,需要將軍時,我再來請將軍。”李明義一臉沮喪地退了下去,我知道,他一定不甘心就此幹休,一定會趁我不注意自己帶兵去打唐關州,我可不能讓他犯險。於是我秘密撥了兩隊巡邏兵安排在李明義營前巡守,並頒下軍令,所有士兵入夜後不得出營,違者斬敬效猶。李明義被我識破計策弄得沒辦法了,又跑來求我,我見勸說沒用,隻好用硬的,將李明義軟禁在中將營,責令他居營讀書,不準外出。
剛打發了個李明義,以為可以放鬆一下了,沒想到公主又來了,這回她一改先前的霸道,轉而對我撒起嬌來,我招架不住,隻好投降,公主立馬又回到了從前,吵著要到城外騎馬,我心想這裏都是我軍的兵馬,應該不會有危險,況且我也一心想脫身,就讓李全為她護駕,要求她們傍晚前必須回來,否則以後就一直關著她!公主高興極了,也不管什麼身份了,從我軍備裏挑出了一條她垂涎已久的馬鞭風一樣地朝馬棚而去,李全不敢怠慢,帶了十幾名親兵緊忙追了上去。我呼了一口氣,這下總算可以清閑一會了,我坐回桌前,對著高州府的地形圖發呆,希望可以發現一點奇跡。不知不覺地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快要睡著了,突然傳令兵跑進來大喊道:“元帥,大事不好了,突厥人……。”傳令兵顯然跑得太累了,說了一半喘了半天氣也沒說下去,不過他這一喊我倒清醒了,先讓傳令兵歇了一會,道:“別急,慢慢說,是不是突厥人打來了?”傳令兵搖搖頭道:“不是,是公主,剛才李全將軍的親兵來報,說公主在城外被一夥突厥騎兵包圍了,李全將軍正在極力解救,可突厥那邊有一人武藝好生了得,李全將軍不是對手,公主眼見就要被擄去了。”我一聽公主處境危險,心急如焚,一把推開傳令兵,也來不及穿鎧甲了,提了一杆槍,跨上一匹馬,就出營去了,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忘問傳令兵是哪個方向了,傳令兵倒也機靈,見我停了下來就知道我想問什麼了,將一麵令旗向東南方揮舞,我對他點點頭,調轉馬頭就朝東南方去,身後諸多營將也得知了情況,紛紛騎馬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