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學,向惠也沒辦法。
心裏有些替他著急,他才17歲,整天做著禮賓的工作,一點前途沒有,他很早就出來工作了,好像隻有小學的學曆,這個學曆在禮賓部再幹幾年,也不可能有升職的機會。
而且這是一碗青春飯,以後怎麼辦?
“玉恒,你幹嗎不去學點什麼技術?”向惠問他。
“我以前學過廚師,油煙太大,受不了。”白玉恒搖頭晃腦的說。
“那學電腦呢?”向惠幫他出主意。
“學費要幾萬,姐姐,我沒錢啊。”白玉恒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的說。
“那你現在就努力存錢啊,反正你才17。”向惠鼓勵道。
白玉恒看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向惠關切的問。
“姐姐,其實我在保險公司找了一份兼職,姐姐,你也買一份保險唄?”白玉恒問她。
一聽到保險兩個字,向惠就覺得不可信。
“我又不待在北京,買了有什麼用?”向惠反問他。
“商業保險幾乎都是不受地域限製的,姐姐,這個月,我沒出單呢?”白玉恒雙手作揖,可憐的拜托道。
“我沒錢啊。”向惠愛莫能助。
“很便宜的,一年隻要繳三千。”白玉恒眼睛發亮的說。
“玉恒,姐姐還是學生啊。”向惠心裏有些不太舒服,感覺白玉恒之前的賣萌賣乖,似乎都是為了讓她買保險。
“好吧。”白玉恒適可而止,低頭翻看交班本,不再說話。
“玉恒,你老家是哪裏的?”向惠換了個話題,打破沉默。
“離北京很近,坐火車隻要三個小時,很美,有大峽穀,有綠綠的山坡,小時候我經常在山坡上放羊——”一提起家鄉白玉恒就露出一臉純真的笑容。
向惠感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此純真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利欲熏心的人。
“玉恒啊,那個什麼保險,你給我說說?”向惠想幫他出單,讓他盡早賺到學費。
白玉恒的人緣很好,上到酒店老總,下到保潔阿姨全都很喜歡他。
去員工食堂吃飯,打飯阿姨往白玉恒的餐盤裏放三個豬蹄,還問他夠嗎?
秦帥隻得到一個豬蹄,“阿姨,再給我一個。”他笑著說。
“主菜隻有一份!”阿姨一口回絕了。
秦帥氣得半死。
四個人坐到一張餐桌上吃飯。
“操,我要寫信投訴她們!”秦帥恨恨的說。
“姐姐,豬蹄美容,你多吃。”白玉恒夾起一個最大的豬蹄放到向惠的餐盤裏。
“謝謝。”向惠低頭啃著豬蹄,含糊不清的謝道。
程程也將自己領到的一盒酸奶放到向惠手邊。
“小白,小白!”一個客房服務員拎著方便袋大叫道。
方便袋裏裝著幾罐啤酒,幾盒煙,還有打火機,這是客人扔在房間沒帶走的。
“謝謝姐姐。”白玉恒一下站起來,乖巧的笑著伸出手,接過姐姐給他的方便袋。
秦帥抬頭瞥了一眼袋子,“操!玉溪呢,小白,給我一包。”他嬉皮笑臉的討煙抽。
“你誰呀,我不認識你。”白玉恒冷冷的拒絕他,一扭臉就笑著拿一盒煙遞給程程。
程程不抽煙,他轉手將煙遞給秦帥。
“便宜你丫的了。”白玉恒一臉嫌棄的看著秦帥。
“給我一罐啤酒。”秦帥厚著臉皮要啤酒。
滾,白玉恒回他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