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皮沙發,又涼又軟,向惠整個身體陷進沙發裏,她掏出手機記上官的手機號。
有幾年沒看見他了?
她今年25歲,白玉恒比她小兩歲,容威比她小三歲,在她心裏,他今年是22歲。
22歲就擁有一家自己的健身館,他混得比她們這些上過大學的都要好。
有腳步聲傳來,向惠專注的看著手機屏幕,視線穿過眼簾看到一雙穿淡藍色牛仔褲的長腿,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沒穿襪子。
“姐!”歡快的聲音傳來。
向惠的視線往上移,先看到白色T恤,敞著的白色襯衫,然後才是他的臉,眉目分明,很是生動的一張臉,臉上的嬰兒肥徹底沒了,勾著唇角,眉眼彎彎的笑著,笑得露出淺淺的酒窩。
向惠不由自主的也跟著笑起來。
白玉恒的視線掃過上官盼,隨即落在向惠身上,隱約還能看到從前的輪廓,卻又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尖尖的下巴沒有一點贅肉,性感的嘴唇嘲弄的上揚著,似笑非笑的,像極了大屏幕上的性感女星。
“美吧?!”上官嘖嘖歎道,跟他一同欣賞向惠。
“小白,好久不見。”向惠下巴一揚,似笑非笑的跟他打招呼。
“姐,你還有以前的照片嗎,能做我們店裏的形象代言人嗎?”白玉恒玩笑的語氣道。
“OK,健身全免,我就幫你代言。”向惠一挑眉悠悠道,她自在的翹著二郎腿,以前腿上肥肉太多,翹起來遠不如現在飄逸優雅。
“說定了。”白玉恒站定,一手插在褲兜裏,微笑著點頭。
向惠原以為他們會給彼此一個熱烈的熊抱,末了他站著,她坐著,之間隔了一個茶幾,他笑得如沐春風,她笑得很假。
她以為他是特殊的存在,她以為他們之間牽絆很深,結果一切都隻是她的以為。
向惠很執著的辦了一張次卡,原價三千多,白玉恒給她打了一個很便宜的折扣,隻收兩千。
這裏離白英家似乎並不近,她的工作還沒落定,向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辦這張卡,她總是冷不丁的犯蠢,像抽瘋一樣,蠢勁兒一上來,別說她自己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穿上花花綠綠的泳衣,戴上花花綠綠的泳帽,向惠鉚著勁兒在深水道熱情的狗刨,她昂著頭,腦袋一直露在外麵,兩隻手拚命的刨著水,撲通撲通的往前扒拉。
白玉恒站在岸邊觀摩,忍不住笑噴了。
小腹突然一陣抽疼,向惠感覺不妙,加快速度,兩條腿用力往後一蹬,腿抽筋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簡直是一場噩夢,有人驚叫,她身後的水被染紅了。
“什麼人呀,有沒有公德心,來事還來遊泳,弄髒了水惡心人玩啊?”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盡管安排了救生員守著泳池,白玉恒還是脫了鞋子跳下水,將她撈出來。
上官盼用浴巾裹住她的身體。
向惠臉色煞白,緊閉著眼睛不看任何人,什麼時候才能不犯蠢?眼淚汩汩的往外湧。
“你真輕,像棉花。”白玉恒第一感覺就是懷裏的人非常輕,但一點不硌人,身體還是軟綿綿的。
向惠扁扁嘴,握起拳頭輕砸一下他胸口。
“好了,沒人看見你了。”抱著她走出泳池,白玉恒在她耳邊輕聲道,同樣難堪的經曆他也有過。
向惠抬手用力揉著眼睛,眼淚越揉越多,心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