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夫人輕蔑地笑:“還需要問為什麼嗎?你自問,自己的身份家世,如何配得上南陽四大世家?”
“我的身份怎麼了?”傅年玉不服,反駁道。
花老夫人的表情更輕蔑了:“你說你的身份怎麼了?雖然南陽崇尚舞蹈,但你終究是個下賤的舞姬,說好聽點,是舞女,說難聽些,就是妓子。”
她雖知古代高門大戶,都喜好看身份論家世,但像麵前這位開口如此不客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頓時有股無名怒火直往腦門上竄:“我跳舞給大家看,是為了博人一笑,不是出賣肉體的,我傅年玉時至今日,仍是清清白白,你憑什麼侮辱我?”
“老身有侮辱你嗎?舞姬就是舞姬,你難道以為,自己這種身份,足以配得上我們花家?”
傅年玉氣得渾身顫抖,胸膛一起一伏:“我的身份是不怎麼高貴,卻也不下賤,不會給你們花家丟人。”
“你不覺得丟人,老身還覺得丟人呢。”花老夫人毫不客氣駁回她的話:“門不當戶不對,你就是嫁到花家,也隻能過個陪房小妾!”
“你……”傅年玉雖已是氣極,卻竭力壓製心中的怒火,盡可能平和與對方談話:“不管你怎麼認為,我和花書閱情投意合,娶不娶我,也不是你說了算。”
“當人是老身說了算。”花老夫人語氣篤定,咄咄迫人:“他要繼承花家,就必須聽老身的。”
“我不信他為了花家家業,會置我於不義!”傅年玉仍舊記得,那日在河邊聽到的誓言。
花老夫人冷笑,眼中慢慢有了憐憫:“可憐的孩子,你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在男人心中,事業永遠比女人重要的多,老身已經為他選好了成婚對象。秦尚書家的二小姐,知書達理,溫雅賢惠,與書閱郎才女貌,堪稱一對璧人,我們雙方都很滿意。”
“你們滿意,花書閱不會滿意!”傅年玉沒有注意到,自己情緒已然失控。
花老夫人態度冰冷,“無須多說,此事已成定局,下個月初八,就是他與秦二小姐的大喜之日。”
“他不會同意的,你這樣強迫他,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毀掉了兩個人的幸福而已!”傅年玉終究不願相信,花書閱是那種隻看重名利地位的人,她願意相信他。
可花老夫人接下來的話,卻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你以為是老身強迫他這麼做的嗎?非也,以他的性格,你以為,誰能強迫得了他,老身今日前來,一是傳話,二是警告,信不信由你,隻是老身要勸你一句,做人要識時務,莫要太過倔強,否則吃虧的,隻有自己。”
說完這番話,花老夫人自衣袖中取出一疊銀票,遞給傅年玉:“這是一百萬兩銀票,應付你的下半輩子,應該足夠了。”
心髒一陣陣的抽痛,望著那一大疊的銀票,渾身的血液,都是僵冷了一般。
心如刀絞是什麼感覺?以前不知,現在終於嚐到了。
“誰稀罕你的臭錢!”一手抄過銀票,甩在花老夫人的臉上,白花花的銀票如雪紛飛,傅年玉頭也不回,踏著銀票鋪成的路,徑直朝花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