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今禮家的大廳和許安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古代人家的大廳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顯眼的不同就是大廳裏多了幾根柱子,幾根樸素得沒有一點花紋的柱子。
大大的圓桌就擺在大廳中間,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隻差秦暄和許安他們倆。
“暄啊,來,坐這兒。”薛今禮看到他們進來,連忙從位子上站起來把秦暄拉到自己旁邊坐下,隨後剛想安排許安坐在秦暄身邊時,秦暄的美人姐姐開口了:“許小姐就坐我旁邊吧。”
許安原本還想著就憑薛今禮對秦暄這份熱情勁兒,要不是他已經娶了那麼如花似玉的老婆,她還真要以為薛今禮對秦暄有什麼別的想法了。可這會兒不是薛今禮的想法的問題了,而是這位美人姐姐的想法的問題——讓自己坐在她旁邊,這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啊?
不過許安還是大大方方地照著女主人的話做了,她微微一笑說:“也好。”便移步走到美人身旁,尋了個位子坐下了,端莊優雅的姿態不輸在場的任一位千金小姐。
許安落座後才發現飯桌上多了幾張陌生的臉,都是麵容秀麗的女孩子。要說按許安的性子她大概等到把這頓飯吃完都不會發現同自己吃飯的除了薛今禮夫婦到底是些什麼人,奈何在座的女孩子們的眼神實在具有穿透力,看得許安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爽,這才分出點眼神朝桌上一周瞟了瞟。顯而易見,這些美女是衝著秦暄來的。
瞟完了在座的美女,許安又看向身邊的美人姐姐,決定欺心勞力地配合一下她,便狀似無意地誇讚道:“姐姐家裏好多的美人啊。”
美人聽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實話,這種大笑姑婆式的大笑放在美人姐姐身上委實有些有損形象。
許安抬了抬眉毛,問:“我講了什麼笑話嗎?”
美人原本已經有些消停了,聽了許安的話又開始不顧形象地大笑。許安不解地看向秦暄,而秦暄微彎的嘴角和眼神告訴她:這沒什麼稀奇的。
當然,此後許安在薛府又過了一個多月,自然而然地明白了那確實沒什麼稀奇的。
可是對於此刻的許安來說,她還是很難接受一個美女竟然會笑成這樣,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又過了一會兒,薛今禮輕柔地拍著自家老婆的背,嘴裏念叨著:“行了行了,別再發作了,把人家姑娘都嚇著了。”
“……”許安發現這對夫妻還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美人在笑得差點背過氣之前恢複了過來,恢複後立馬像變了個人似的,抓住許安的手,親切的不得了地對她說:“這些小美人兒可不是我叫來的,她們一聽阿暄要來,個個都立馬收拾了包袱奔過來了。這可真的不怪我。”
美人前後態度的變化太大,而且全無邏輯可依,所以怪不得許安在聽了她的話後仍然滿臉狐疑地盯著她看。好吧,其實她的內心獨白是這樣的——該不會秦暄他們家精神分裂都是遺傳的吧?
在聽了美人的話後,在座的姑娘們都羞紅了臉,低下了頭,而許安則微微一哂:這古代的女孩兒對於喜歡的人也挺積極的嘛。
好吧,她必須承認,被人當做情敵的滋味還是挺不錯的。當然,關鍵是當的愛慕秦暄的人的情敵。
“用膳吧各位,可別被我這老姑婆給倒了胃口。”美人對著一桌子的人說。
許安一直恪守“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恰如秦暄。但別人可就不了,一個長著尖尖下巴的姑娘想必是忍受不了麵對著心上人卻不能說一句話的痛苦,便在眾人都拿起食箸時開口了:“秦公子此次前來打算住多久呢?”
“暫時未定。”秦暄的回答相當簡潔。
“她是我們疆州知州的千金,名叫詩音,刁蠻任性的很,你可得注意了。”美人姐姐側著頭套到許安耳邊輕聲說道。
許安先是看了看美人,有些不懂她的意思,見美人正對她擠眉弄眼的便又轉頭循著聲音看過去,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連說話都嬌滴滴的讓人不禁想打冷顫。
“秦公子若是想要在疆州到處遊玩,可讓詩音領著,詩音對這一帶可是熟悉的很。”
詩音?小李飛刀的詩音再怎麼嬌氣,和這個比起來,大概也難以望其項背吧?
“多謝詩音小姐的好意了。”秦暄的聲音依舊不冷不淡的。
詩音羞澀一笑:“秦公子不必客氣。”
許安撇撇嘴,覺得毫無意思,便斂下眼皮專心吃飯。
“咦,你不在乎?”美人姐姐訝然,靠近許安低聲問道。
“不必在乎。”
美人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被自家老公一把扯過去,許安雖離得有些遠,但還是聽到薛今禮在說:“娘子,好生吃飯,今後可有好大一筆爛攤子等娘子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