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最大的賭場裏,金碧輝煌,富麗堂皇,儼然是座金錢的宮殿。
“怎麼可能……”南千夏的手心滲出了層層的汗液,她難以置信地盯著對麵桌的牌,像是要看出一個窟窿來。
站在桌旁的荷官也看傻了眼,這還是那百戰百勝的幸運女神Win嗎?有她陪賭,竟然從入座起把把輸,這都快把座椅輸穿了!
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南千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左邊的客人,他眉心聳起了川字,咬緊後槽牙以至於腮幫子上的咬肌狠狠凸了出來,脖子上的青筋也毫不客氣地架了起來,放在桌麵上的拳頭骨節都已經泛白……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南千夏狠狠在桌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眼眶裏立馬有眼淚打起轉來,快想想怎麼收場!你可是Win啊!快想辦法!
她根本已經來不及去想自己忽然變倒黴的原因了,逼著自己想辦法脫離現場,不單單因為旁邊這位正在克製住將她生吞活剝的客人,更因為剛剛輸了第一把的時候,就有人大喊,幸運女神竟然輸了!
然後幾乎所有在賭場玩兒的人都來這一桌看熱鬧了!
她這一年來別說輸了,她根本就已經忘了輸字怎麼寫,這次算是把活招牌硬生生掐成死的,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所以說,沒摔過跤的幸運女神這次是跌進了大坑裏。
就在南千夏絞盡腦汁想要圓場離開的時候,對麵那個讓她池魚幕燕的男人輕笑出聲,全場頓時都安靜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等著今天最大的勝利者發表感言。
南千夏屏住了呼吸,輕抿薄唇,跟所有人一樣,視線都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隻是她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等著接受所有刻薄的話。
男人俊美的臉上鋪滿了輕蔑和嘲弄,圓形的籌碼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翻滾飛舞著,看上去那樣漫不經心。
吊足了群眾的胃口,他才緩緩開口:“看來幸運女神也隻不過是個浪得虛名的賣藝小醜。”
嘩地一聲,全場哄然大笑,還有人大聲叫好,其中不乏曾經輸在南千夏幸運之下的賭場高手。
南千夏的小臉瞬間皺成了一團,剛做好退場的準備,左邊的男人快她一步,騰地站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抓起一把籌碼和撲克牌,通通甩到了南千夏的臉上。
哄鬧聲戛然而止。
南千夏被甩得微微側過了頭,不多時,臉上就出現了幾條紅痕,可她攥緊了拳頭,掌心都掐出了指甲印,一語不發地垂眼看著桌麵,像隻倔強的兔子,無力還擊又毫不妥協。
“老子的臉都被你丫丟光了!”男顧客見南千夏不不為所動,粗著脖子紅著眼睛大罵出口,說著還揚起了手掌,眼看著就要招呼到南千夏臉上。
對麵桌的席海辰輕鬆地躍上桌,在眾人看不清的移動速度下,轉眼就蹲在了南千夏桌前,一把抓住了那生氣的男客人的手腕:“呀,這就不好玩了啊。”嘴上嘻笑道。
南千夏得以幸免,偷偷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虎背熊腰的男人的巴掌真結結實實落下來,耳朵嗡嗡響是避免不了的,估計嘴角都會出血!
南千夏看著男顧客試圖甩掉席海辰的手,可是掙紮了幾次都失敗,而席海辰不羈地蹲在桌邊,臉上還是無所謂的笑。
她視力不好,坐在對麵桌的席海辰長什麼樣她一直都沒看清,現在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立體俊郎的五官,似黑曜石般的瞳仁,櫻粉色的薄唇,比女人還要好上三分的皮膚……
南千夏在心中暗暗靠了一聲。
席海辰看到南千夏正看著他,奔放地朝她拋了個媚眼,南千夏瞪了他一眼。
男顧客看到這一幕,惱羞惱羞成怒,口不擇言地大聲嚷嚷“老子可是花了三百萬請她陪賭!現在害老子輸了近千萬,連個屁都不會放!老子打她怎麼了!三百萬夠老子在外麵找上百個妞了!”
南千夏一聽這豬頭三竟然把自己說成陪酒小姐似的,好像花了錢,跟買了她一樣,之前的緊張和不知所措一掃而光,皺著眉頭嫌惡地看著男顧客。
這時席海辰已經鬆了手,男顧客狠狠一甩手掙脫了禁錮,伸出另一隻手,激動地拿著食指指向南千夏:“瞪什麼瞪!別人請你都是贏得盆缽滿體!老子請你就輸得血本無歸!小踐人!你是故意坑老子的吧!”唾沫橫飛道。
真是什麼髒水都往她頭上潑,任她南千夏忍耐限度再大也坐不住了,剛想起身,蹲在她麵前的席海辰一手拍在男顧客的胸膛上,把他往後推去,隨之男顧客的手指也遠離了南千夏的臉。
他輕鬆跳下了桌,麵對著男顧客理了理衣領衣袖,隔開了男顧客和南千夏,語氣依然是風輕雲淡:“Win小姐的出場費我出了,你多少籌碼來,就帶多少籌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