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海景、棕櫚林,美輪美奐的畫麵透過酒店房間的窗躍入丁美滿眼簾,她靠坐在窗台上,瞄了眼清晨寧靜的海灘,完全提不起欣賞美景的心情。就快要冒出血的眸,一直死死盯著床頭櫃上持續作響的手機,手機的主人是賈天夏。
要不要幫他接?
她起身,湊到手機邊,無比糾結地看著。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很陌生,但一看就知道是個女人,如果接了搞不好會惹來煩躁。美滿很鴕鳥,即便有些事存在,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也不想去探究。
偏偏床-上的賈天夏就像睡死了一樣,不管手機怎麼吵鬧,他照舊睡得酣甜。
終於,手機鈴聲停了,就在美滿想要鬆口氣的當口,留言信箱啟動了。所以說,有時候太先進的科技很容易害死人,譬如此刻,丁美滿刷白了臉色,全身呈現僵硬狀態,木訥地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尖銳女聲。
“賈天夏,你是不是昨晚就到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酒店的人說你check in了。耍著人玩是不是?半年前就說好要弄個製服party的,別說你忘了,我上星期還發短信提醒你了。我昨晚打了你多少通電話哇,你竟然還拒接!害我無聊死了,你不在還玩什麼啊?不說了,聽到留言就寫檢討書去,不然別來見我,你死定了……”
對!這就是丁美滿的心聲——賈天夏!你死定了!
沒等對方說完,美滿按捺不住掀桌、抓起手機、怒吼,“全他媽給我離他遠點!製服?小心我讓穿製服的警察大人來抓你們,再讓穿製服的法官大人告你們非法集-會!喂喂喂?喂!有種別掛電話啊,有種報名字啊,我陪你玩製服誘惑啊……”
“什麼玩意,見不得光的死狐狸精,別讓老娘見到,不然替天行道,見你一次打一次。”人家已經知趣地掛斷電話了,美滿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還在繼續罵,並且又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直到一轉眸,視線觸及到床-上的畫麵,她收了聲,逐漸想起那句老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而那隻“有縫的蛋”此刻正仰麵躺著,即使那雙誘人犯罪的雙瞳緊閉著,看似人畜無害的睡顏搭配上均勻舒服的呼吸,嘴角還含著一絲享盡齊人之福的笑容,這模樣仍舊輕而易舉地讓人想入非非。昨晚由他親手疊起來號稱為“分界線”的被子,眼下亂成一團,象征性地搭在他的腹間,剛好遮住關鍵部分,若隱若現曝露在外的身材讓美滿頻頻猛吞口水。
她撇嘴,沒好氣地伸腳踹了他兩下,床-上的男人溢出幾聲輕哼,隱約含有意猶未盡的味道,翻了個身,繼續堂而皇之地睡。
他憑什麼?憑什麼可以睡得那麼香?!
越想越覺得憋屈,美滿伸手,粗暴地揪住他的臉,肆意拉扯,擠出各種奇怪的模樣,她才變態得覺得心情好了些,手上的動作也稍稍放鬆了。也許隻是她太敏感了吧,人家電話裏也說了是半年前約好的,半年前啊!那時候她還在國外逍遙著呢,誰也料想不到還會又一次走到一起吧?她也沒理由要求他像和尚一樣戒欲。
如果在遭受了這樣的蹂躪後,還能繼續熟睡,那也太不給施虐者麵子了。或許繼續假寐,不加理會,那雙擾人清夢的手也就作罷了,但基於對方是自家老婆,天夏還是很賣麵子地掀了掀眼簾,在刺眼的陽光中捕捉她的意圖。
“可以換個溫柔點的方式叫我起床嗎?”才一睜眼,就看到昨晚還任君予取予求的女人忽然換上一副窮凶極惡的嘴臉,還真是個叫人印象深刻的問候方式。
“醒啦。”片刻怔愣後,美滿蹙眉思忖,要不要把剛才那通電話搬出來興師問罪?還是說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繼續過這得來不易地恩愛日子?
“嗯,幾點了?”他伸手攬過她,借著夠床頭櫃上手機的動作,裝作不經意地在她唇梢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