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兩撥人正在對峙。
準確地說是三個對一個。
黑夜剛剛被一陣春風吹走,東方豔紅的太陽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半邊臉,把天際的一抹魚肚白染成了紅色。在這暮春的早晨,風兒輕輕,新鮮的空氣中混雜著亞倫城牆老屋的氣息,不斷地沁透著人的心脾,整個人舒服極了。樹上的的柳絮,也不甘寂寞,甩著毛絨絨的大尾巴,調皮地跳著舞,像一隻隻小鬆鼠一樣到處亂跑,眼看著有一隻就鑽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鼻孔裏。
年輕人受不了癢,伸手把這個小家夥捏在手裏,看了一眼,撚了撚,鬆開了手,“鬆鼠”趕緊溜了。年輕人看著“鬆鼠”乘著風一溜煙兒跑到了樹梢,裂開嘴,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年輕人抬手攏了攏頭發,左手叉腰,說道:
“諸位先生,你們剛才說的,可是當真?”
“小子,少廢話,你要是耳朵不好使,待會兒大爺我順手幫你調理調理。”三人中的那個胖子說完,放肆的笑了起來。一邊的那個高個子也哈哈大笑。
“別笑,嚴肅點兒,我們這打劫呢!”一陣沙啞的聲音,讓兩人閉上了嘴,恢複了凶惡的表情。這話是中間那個小瘦子說的,看來他是個頭兒。這小瘦子上前一步,對那邊的那個年輕人說道:
“小子,乖乖把錢交出來,哥兒幾個今兒放你一馬。你那把劍也得留下。”
這瘦子肯定是看見了劍鞘上鑲的幾顆寶石,因為它們正在不停地向他眨著眼睛。你敢勾引我,那就別怪我嘍。瘦子想得理直氣壯。
年輕人本來正在微笑,聽了瘦子的話,不禁笑出聲來。他拍了拍自己的劍,說道:
“親愛的先生,錢好說,這劍可沒得商量。”
“這可由不得你。”
“你真想要我的劍?”年輕人又笑了起來。
“我可沒空跟你開玩笑。”
“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年輕人的舌頭在牙齒中間跳舞,“怎麼說呢,最後也算是滿足了他的要求。”
“那你就乖乖拿來。”
“可以。不過,你肯定不想那樣。”年輕人的手指在劍身上滑動。
“什麼?”
“你可以拿到我的劍,當它插進你胸膛裏的時候。”年輕人的眼睛閃過一道寒光。不過瘦子肯定沒看見,或者說根本沒看在眼裏,因為他也笑了,笑出聲來了。笑得跟咳嗽似的。
“小子,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挎把劍就了不起?也就嚇唬嚇唬別人。我們三個,可不怕你。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大家都省事兒。”說完,手往腰間拍了拍。
年輕人早看見那腰間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把短刀。年輕人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衝破雲霞的層層阻擋,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諸位,時候不早了,我沒空在這兒陪你們玩兒。你們要是想動手,抓緊時間。”
這邊的三個人一聽這話,肯定蒙了一下,因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瘦子最先反應過來,惡狠狠地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子,你自己找的。上!”
這話明顯是對旁邊兩個人說的,因為瘦子說完這話,根本沒動。胖子跟高個兒聽了,才反應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從腰間拔出短刀,發聲喊,就朝這年輕人撲了過來。
年輕人正在搓手玩兒,看這兩人衝過來的樣子,不禁想起了豬跟大鵝,不由得笑出聲來了。這兩人一看,心裏打了一陣鼓,停住腳,回頭望向瘦子。瘦子黑著臉,揚了揚下巴。兩人轉過頭,咬咬牙,怪叫著衝了過來。
年輕人眼看他們越來越近,卻一直沒拔劍,隻是在笑。豬雖然胖,卻跑在大鵝前頭,最先衝到年輕人跟前。這胖子看看年輕人還是不動,隻是在那兒笑,頓時心頭火起,揚起右手,高舉著刀,大叫一聲,就朝年輕人撲了過來。
年輕人還是不動,眼看刀尖兒都要碰到頭發了,就見年輕人一個閃身,就像特瓦林的鬥牛人那樣,就把這頭牛,。,這頭豬給讓了過去。這胖子撲了個空,身體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蹌,就摔了個豬拱土。這幾天沒下雨,地上沒有泥。年輕人看看胖子在那兒捂著鼻子哼哼,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