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操縱X光機的技術人員短缺,她又在巴黎辦了一個短期操作訓練班,隻需幾天功夫就可以讓一個從來沒見過X光機的人熟練地操作它。她還以極感人的語言,動員了許多醫院來幫助她裝備了更多的透視車。據統計,後來共有200多輛這種透視車在戰場上日夜奔馳,為搶救傷員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開戰時,她的兩個女兒都到法國南部去度假了,戰爭爆發後因為擔心德國人攻打巴黎,所以就有一段時間沒有讓她們回到巴黎。母女隻有靠通信聯係。居裏夫人太忙,有時隻能寫幾個字報一下平安。
心愛的孩子們:
媽媽平安地到達亞眠,兩個輪胎都已經破了,再見!
後來,德國軍隊對巴黎的威脅消除了,伊倫娜才獨自一人回到媽媽身邊,這時她已是17歲的大姑娘了,能和媽媽進行各種有分量的談話。
事實上,居裏夫人在前兩年就已經讓大女兒取代了皮埃的位置,有什麼事情,都會和她一起商量。
伊倫娜回到巴黎後,不久就成了居裏夫人的得力助手。她像她母親一樣,思想深沉,性格堅強,有非常強烈的使命感。她很快就可以在透視車上熟練地為傷員們服務了。居裏夫人在自傳中曾經寫道:
有幾次出發時,長女伊倫娜陪伴著我。她已滿17女,完成了預科課程,正在巴黎大學讀書。她很願意為戰爭盡力,於是學習看護和X射線照相技術,並盡力在不同情況下給我以幫助。她曾經到富勒斯、邁利斯和阿米林斯等處前線,參加救護工作。救護隊長對她認真工作的態度十分滿意,頒以證書。戰後,她還為此得到過獎章。
在前線救護傷員的工作極其辛苦,有時她回到巴黎的家中,就倒在床上不能動彈。但一想到士兵們的痛苦和犧牲,她就總是強打精神奔向戰場。
作為一名科學家,她生活的目的就是要創造更美好的未來,但戰爭卻在殘酷、罪惡地毀掉人類的創造;作為一位母親,她在麵對這麼多年輕人傷殘、死亡時,舐犢之情自然使她對這場戰爭懷有憎恨之情。她在欽佩士兵的勇敢、堅忍的同時,也痛心地寫道:
我永遠無法忘記這種毀滅生命、破壞健康的慘不忍睹的景象。我想,隻要親眼看見過我數年中見到的無數次慘狀中的一次,人們就會自然地產生厭惡戰爭的意念。當救護車到達前線後,抬進車裏的成年人或青年人,大都血肉模糊、泥血混雜,慘怖之狀,讓人不敢直視!那些傷勢過重的人,氣息奄奄,正在為抓住一息生命做苦苦掙紮;即使輕者,也得忍受幾個月或幾年的痛苦,才能逐漸恢複正常。
居裏夫人的心在痛苦中顫抖!但也正是這種痛苦,使她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和病痛,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挽救土兵們的生命,減少他們的苦痛。
在4年的戰爭中,居裏夫人幾乎從來沒有休息過,隻有一次到南方去看望二女兒艾芙時,她才得以休息幾天。
1918年11月11日,德國人終於因不敵協約國的軍事力量,被迫在巴黎東北的貢比涅森林簽訂投降條約。這樣,一場曆時4年零3個月,參戰國為33個國家,15億人卷入的戰爭,終於在付出了死傷3000萬人的代價後,以同盟國集團的失敗而告終。代價雖然沉重而可怕,但勝利(或停戰)總是讓人們高興的事。
居裏夫人的高興是可想而知的了。當她聽到停戰的消息時,正在實驗室裏,她立即想設法將新建成卻一直未使用的鐳研究所用法國國旗裝飾起來,以慶賀勝利,但店鋪裏的國旗早賣光了,無貨供應。她隻好自己用藍白紅三種顏色的布製成一麵國旗,掛在樓上的窗外。在懸掛國旗時,由於過於興奮,她的雙手竟顫抖得無法把旗幟掛上去!對於波蘭從俄羅斯統治下取得獨立,更是讓居裏夫人喜從心來。她寫信給哥哥約瑟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