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華雋祀沒有跪下,皇上的憤怒倒是從高戈轉移到了華雋祀身上。

他冷冷地盯著華雋祀和慕冬吟,倒還真有了幾分皇帝的風範:“怎麼,華愛卿能娶一個青樓女子為正妻,朕就不能娶一個青樓女子為貴妃了嗎?華愛卿,你該不會是,也想和高戈一起來勸朕吧?”

他這樣說的話讓慕冬吟的心裏很不舒服!憑她憶柔那般模樣,有什麼資格和她慕冬吟放在一起?

但是慕冬吟知道,她麵對的是皇上。所以她隻是低下了頭,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在心裏讓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和那個昏庸皇帝一般見識,反正他都扭了腰了!

而比起慕冬吟,華雋祀更加討厭有人拿別的女人和他華雋祀的夫人相比較。

輕輕挑了挑眉,即便是麵對當今皇上,華雋祀也絲毫都沒有退縮直視皇上的眼睛:“皇上明鑒,冬吟的身份,和憶柔不同。冬吟出身雖差,不過身家清白,不曾逢迎遊走在各個男人之間,也不會把皇上您當做冤大頭!”

他這話說的直白,語氣裏充滿了對憶柔的不屑。

然而皇上正打算訓斥華雋祀,卻聽得外間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對皇上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到底,皇上隻是對華雋祀冷哼一聲。而後便對著那小太監甩了甩衣袖,不耐煩道:“讓他進來!方才朕回宮的時候不見他過來迎接,如今假惺惺的過來要做什麼?這個不孝子!”

太子?就是歐陽長渠。慕冬吟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上回的漁網之中,隻覺得那人雖然心地還不錯,也是胸懷天下大義,但是似乎很是不得皇上的喜歡。

歐陽長渠今兒穿了一身月白的儒袍,應該是剛從太子太師太傅那裏回來。

他整個人倒是俊秀溫和,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儒雅的氣質。若不是因為他長得還是能依稀看得出皇上的影子的,否則慕冬吟都要懷疑他這樣氣度不凡,到底是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了!

進門之後,他規規矩矩地給皇上行了禮。皇上沒叫他起身,他便就跪在殿中和皇上說話。

“你怎麼來了?”皇上不僅沒叫他起身,甚至似乎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隻是把玩著手裏的珠串,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你是又有什麼國家大事要和朕商量啊?”

聽得出皇上語氣裏的不耐,歐陽長渠卻早就習慣了。

他隻是挺直了脊背,對著皇上抱了抱拳,卻轉頭問華雋祀道:“聽說你們給父皇找了個青樓花魁做貴妃?華左相,你不覺得,你們這般做法,有些過分了嗎?”

一聽這歐陽長渠說話,慕冬吟就覺得煩躁。

側頭看了一眼華雋祀,卻瞧著他的眸色也是冷冷冰冰的。

華雋祀還未說什麼,慕冬吟便忍不住沒好氣地白了歐陽長渠一眼:“你從哪聽說的啊?你消息可不大靈通!不是我家大人要給皇上找,是皇上自己非要立她為貴妃,誰勸都沒用!”

男人說話,女人本不該插嘴。歐陽長渠也是皺眉看向了慕冬吟,華雋祀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上前一步擋在了慕冬吟麵前,而後才對歐陽長渠冷冰冰道:“微臣和高公公正在勸解皇上,不過皇上執意而為,太子殿下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