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吟其實不是不害怕高戈的,她怕這一路上高戈萬一要做什麼幺蛾子,她沒有辦法應付,可不就是害了自己了嗎?
不過還好,這一路上,高戈在那蘇家布莊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到底還是想從慕冬吟的口中套出點兒什麼,而且也要顧及華雋祀的麵子,所以並不曾對慕冬吟這麼快下手。
一路跟著高戈進了宮,慕冬吟是真不知道高戈到底要帶她去哪。
進宮之後,就更沒有她逃跑的餘地了,她現在反而真的希望華雋祀能快點兒來。倒不是說覺得她自己會如何,而是怕一會兒萬一真和高戈動起手來,高戈受不住。她要是把高戈打傷了,或者打死了高戈手下的人,那到時候他們左相府肯定還要賠錢的,她心疼錢!
就在宮裏麵這麼彎彎繞繞的,高戈把慕冬吟帶去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兒前。院兒門口寫著“司刑局”三個字,光看名字慕冬吟就知道是幹嘛的了。她倒是不害怕,還有點兒好奇,有點兒想見識見識呢!
“走吧!”高戈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站在院兒門口的慕冬吟,而後才笑道,“這司刑局啊,就是咱家最得意的地方了!在左相大人還未來接夫人之前,咱家就帶著夫人去參觀參觀吧!”
好好好,正和慕冬吟的意思!
雖然慕冬吟的心裏很清楚,高戈想用這件事情還威懾她。不過她仍舊是跟著高戈進門,一進門就聽到了一重重的慘叫聲。看來這院子看上雖小,裏麵確是五髒俱全啊。
高戈進門之後,本還拿著鞭子在正廳之中喝酒的那個太監忙不迭地便迎了出來,諂媚地對高戈行了個大禮:“高公公,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了?可是要提審什麼人?”
高戈也拿足了架子,遲遲沒有叫那人起身,隻是瞥了一眼慕冬吟,而後便對那人道:“安明啊,今兒咱家帶了貴客,左相夫人過來參觀參觀。你務必要把咱們這裏最厲害的點兒告訴左相夫人,不得偷懶啊!”
高戈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那安明公公自然也懂高戈的意思。
“好嘞!”他也是把鞭子甩在地上甩的“啪啪”作響,而後才帶著眾人進了裏麵兒去。
裏麵兒是個不大的房子,不過有個地下室。在房子裏有好幾個木樁,周圍的牆壁之上還有地上都滿是血汙,牆角還有老鼠蟑螂懶洋洋地窩在燒得並不熱的炭盆的旁邊取暖,到像是並不怕人的樣子。
其中的一個木樁之上綁著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個犯了錯的小太監。
雖是四月的天兒,不過這房子裏仍舊是陰陰冷冷的。那太監被扒得隻剩下了褻衣褻褲,身上條條鞭痕,隻從他略微起伏的胸口才看的出他還有一絲兒氣。
慕冬吟注意到,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僅僅放了蠟燭,還放了個盆。盆子裏滿滿當當的裝著已經被染上了血液和髒汙的鹽,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看到了慕冬吟的視線是看著那盆鹽的,安明公公也是笑嘻嘻地用手中的鞭子沾了那鹽,而後狠狠地往木樁上的小太監身上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