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珍珠坊中之後,慕冬吟才發現,坊中真的而又兩個小徒弟。一個在忙忙碌碌地清點采出來的珍珠,還有一個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背著布帶渾身黝黑,****著上身,準備出海去了。
萬俟一樂和這兩個人倒是很熟悉的都打了招呼,而後她便繼續帶著慕冬吟往裏麵的院子走去:“這珍珠坊是咱們血仇門唯一還在經營的商鋪了,不過也快關門了,這是和安長老的家傳鋪子。”
明明萬俟一樂是很看得開說這些話的,可是在慕冬吟聽來,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在這南英朝,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家傳的鋪子因為朝政的黑暗,稅負的苛重而日漸凋零。明明南英朝是一個很有特色的臨海的國家,可是如今,連海邊的這些人都無法養活自己了!
跟著萬俟一樂進了院子之後,慕冬吟就瞧見了那日血仇門的幾位長老。他們正坐在院子裏一棵茂密的大榕樹之下品茶,比起那一日劍拔弩張的模樣,今日一個個倒是悠閑得很,甚至有兩位把武器都沒有擺在明麵上。
見著慕冬吟來了,他們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都站起身來,迎著慕冬吟坐在了那個空出來的位置上,倒是讓慕冬吟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總覺得他們好像在醞釀著什麼事情。
那和安倒是客客氣氣地給慕冬吟斟了一杯茶,他是這其中最年長的長者,所以看上去也很是慈眉善目:“左相夫人,多謝你那一日鼎力相助。事後,我們也查明了事情的經過,門主的死確實和你無關,那一日是我們誤會你了!”
敢作敢當,還有勇氣為自己的誤會而買單,慕冬吟的確是很讚賞這血仇門的人。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有所拿捏或者端著架子,起碼在和安的道謝之中,慕冬吟聽不出半分的虛偽。
所以看著那和安,慕冬吟也是客氣而又禮貌地笑道:“舉手之勞罷了,畢竟我身份特別,你們會如此想我,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點了點頭,和安很喜歡慕冬吟這般謙遜的性格。
喝了一口茶之後,和安才繼續問道:“想問左相夫人一個問題,還往左相夫人不要覺得冒昧。為什麼,從一樂去貴府中偷東西,到這一次夫人頂著高戈的壓力,都要幫助我們血仇門呢?”
為什麼?這個問題慕冬吟其實是沒有想過的。
不過既然和安問了,慕冬吟也不能不回答。沉默了一下,慕冬吟隻是道:“可能……隻是一種本能吧。如今天下這般形勢,能真心為百姓做事的,我都會幫,能幫一個,就算一個!”
“好!”聽了慕冬吟這話,那和安也是拍了拍大腿,仿佛很激動一般,“好一個能幫一個就是一個!就算是為了左相夫人的這句話,我們血仇門日後,也絕不會讓夫人失望!”
沒有給慕冬吟思考這話的機會,那和安複又繼續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夫人,夫人那一日的那一身功夫我們都見識過了!所以想問夫人,如若有一日,您和朝廷為敵,您會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