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歐陽長渠也是點了點頭,而後放下了攔著馬的手臂,雖說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己攔不住,“華雋祀,你如此做法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日後……咱們再見麵的時候,希望你能光明磊落一些!”
說完之後,歐陽長渠便看了慕冬吟一眼,歎了一口氣,就離開了這已經破敗的左相府。他的背上那條金龍隨著他走路的樣子來回晃動,仿佛一條雖是都會凋謝的龍。
華雋祀也是順著慕冬吟的目光看了過去,到底搖了搖頭:“他有心,可惜無力。這南英啊,已經回天乏術了。這整個天下,都回天乏術了!還何必……如此執念於此?”
身在其中,還能看透,慕冬吟佩服華雋祀!
本想著歐陽長渠走了,他們便也可以開始出發了。結果誰知道,這走一個來一個的,麻煩事情倒是沒完沒了了!
他們不過剛策馬走到了院子門口,就瞧著外麵停下來了一輛華騅國相府的馬車。從裏麵走出來的那個粉衣婦人,可不就是華雋祀的母親,蘇韻櫻嗎?慕冬吟本以為,華雋祀已經是把蘇韻櫻安頓好了的呢!
看到蘇韻櫻過來了,華雋祀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到底還是下了馬車,走到了蘇韻櫻的麵前。
蘇韻櫻一下車就在東張西望,看到華雋祀過來了,她才仿佛鬆了一口氣一般,迎著華雋祀就緊緊地抓住了華雋祀的手:“雋祀,他們都說你要走?你為什麼要走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從蘇韻櫻眼中的還賬和迷糊看來,慕冬吟基本上能確定,蘇韻櫻的病又犯了。她現在應該不是處在一個正常的狀態之中,這種時候的她是不能受到刺激的。
話到底是華雋祀的母親,華雋祀在看著蘇韻櫻的時候,眼中多少也帶了幾分無奈和心疼。這是慕冬吟第一次見到華雋祀那萬年不變的冷漠臉上居然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他也是緊緊地抓著蘇韻櫻的手,而後仿佛哄小孩一般,十分有耐心地對蘇韻櫻到:“母親,我要遠行了。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可能有一段時間,我不會來看您了!您多保重啊!”
這些年來,雖說蘇韻櫻一直都在國相府,但是華雋祀也常常會去看她。此時此刻的她,根本意識不到華雋祀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也是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華雋祀:“你是我的兒子,你要去哪裏?雋祀,我告訴你,外麵很危險的!我做了那麼多才能給你一個容身之所,你不能走啊!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希望了!你不能走啊!”
華雋祀的父親……
慕冬吟明顯地看到,華雋祀的眼中目光閃爍了一下。而後他才輕輕地擁住已經有些失去控製的蘇韻櫻,歎了一口氣:“母親,我現在……就是在繼承父親的遺誌啊!我知道,您已離不開華騅了。我不強迫您,我隻希望……您能好好的。”
這是華雋祀唯一能希望的,卻也是最希望的事情了。慕冬吟突然有些感慨,她覺得,華雋祀這個人,或許比他看上去的,要溫暖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