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蘇韻櫻來說,她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孩子離開的。
她仍舊緊緊地抓住華雋祀的手腕,而後使勁地對華雋祀搖著頭:“雋祀,你不能走啊!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的!雋祀你知道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不能讓你的父親失望啊!”
眼瞧著蘇韻櫻的情緒馬上又要陷入波動之中了,慕冬吟也是走上前旗,而後輕輕地拉住了蘇韻櫻的手,對蘇韻櫻說話的語氣也越發溫柔了起來:“母親,您別擔心啊!”
對著華雋祀眨了眨眼之後,慕冬吟也是輕輕地讓蘇韻櫻的頭靠在了自己的懷中:“母親,你看啊,雋祀他已經長大啦!他不是小孩子了,現在啊,他可以保護你了!”
感覺到蘇韻櫻的心頭似是有些震動,慕冬吟也是更加溫柔滴用手輕輕地撫著蘇韻櫻的頭發:“他要遠行,也是為了繼承父親的遺誌啊!母親,您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我也會照顧好他的。”
奇異般地,在慕冬吟的聲音中,蘇韻櫻整個人當真都漸漸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她伏在慕冬吟的懷中,有些失神地喃喃:“是啊……雋祀長大了!你說得對,他已經娶妻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他……不用我擔心了!”
或許在這樣時刻的蘇韻櫻,她還是作為一個母親,在本能地擔憂著自己的孩子的。她的心裏什麼都清楚,但是她已經產生了一種障礙。
到底,華雋祀的手也撫上了蘇韻櫻的發髻。他的目光看向了坐在馬車裏沒有出現的華騅,語氣卻溫和如斯:“母親,回去吧!照顧好你自己,等我回來。我……會盡快回來的。”
在這樣的安撫之下,蘇韻櫻當真平靜了下來。她認真地對著華雋祀點了點頭,而後又悄悄地往華雋祀的手中塞了她耳朵上帶著的一對珍珠耳環:“既然你長大了,就把這個帶上!你若是成歐共樂,你父親會很高興的!”
看到那對珍珠耳環的時候,慕冬吟才發覺,好像每一次見到蘇韻櫻的時候,她帶著的都是這對珍珠耳環。裏麵……大概有所玄機。
看到華雋祀和慕冬吟一起把蘇韻櫻送回馬車上的時候,本不打算出現的華騅到底還是從馬車上下來了。他看著華雋祀,眉頭緊緊地皺著:“連你的母親都沒能留下你,雋祀,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這是兩個男人的對弈,慕冬吟也是悄悄地走到了一邊去。
隻見華雋祀在麵對華騅的時候,也一點都不退卻。
他隻是點了點頭,看著華騅的眼中沒有任何一絲溫度:“父親,這是最後一次叫您父親了。這麼多年以來,多謝您的悉心栽培。您上一次說得對,如果不是您,我根本不會是現在的我。”
華騅的心裏很明白,現在華雋祀連左相都不是,他根本無法左右華雋祀!
但是他的心裏,突然生出了一個疑惑。他眯著眼看著華雋祀,仿佛自嘲般地笑了笑:“從前……倒是一直都沒看出來。你和一個故人,長相相似!華雋祀,我且問你,你是他的兒子嗎?你是……歐陽宇仝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