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於這件事情比較在意,所以慕冬吟也是比較認真地檢查了牟員外的屍體。她發覺,這屍體上的傷口多數都屬於防禦性的傷口,也就是說在牟員外死之前,他是和那人搏鬥過的。
既然是搏鬥過的人,慕冬吟就覺得,那個人一定不是專業的殺手或者什麼的。而且他既然敢把牟員外的屍體從城樓上扔下去,就證明他覺得華雋祀查不到他,或者說,他不害怕華雋祀會查到他!
所以雖說到底還是仔仔細細地和仵作一起檢查了一下屍首,但慕冬吟卻還是對著華雋祀搖了搖頭:“應該從屍體上查不到什麼了,這個人很聰明。他敢這麼做,就代表著他不害怕。”
華雋祀突然發現,越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接近,這個女人似乎就越是會給他一種意想不到的感覺。他突然發覺,在這個女人的心裏,就沒有不知道的事情,沒有她不明白的事情!
若這不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敵人的話,華雋祀都覺得,無論如何,他都是會殺了這個人的。還好,如今她不是自己的敵人,而且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身邊。
就在大家都還在仵作這裏的時候,外麵卻突然跑進來了一個小侍衛。他的手中拿著一封信,信上插著一根羽毛,神色嚴肅,見到華雋祀之後,就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了那封信。
看到信上的羽毛的時候,慕冬吟就覺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在這個時代,羽毛代表著一種很特殊的意義。但凡是帶羽毛的東西,一定都不是俗物。包括信件,若是帶著羽毛,不僅僅代表著加急,還代表著,信中所述,和戰爭有關。
華雋祀的神色也一瞬間就沉了下來,看著那信上的羽毛,華雋祀也是親自將信拿了過來,而後打開來,嘴角扯出了一個似是有些無所謂的笑容:“嗬……小兒而已!”
小兒?能讓華雋祀說出這話的,作出這樣的評價的,大概也就隻有歐陽長渠了吧!
知道慕冬吟想看這封信,華雋祀也隻是一邊走一邊把信遞給了慕冬吟,而後才對墨霆繼續道:“告知還在來的路上的所有隊伍,加快行程!還有,整個平洲城,進入戰備狀態!”
結果那封信,慕冬吟瞧著果然是歐陽長渠的來信!信上說,歐陽長渠已經決定,聯合旁邊的辟州和楠州對平洲城進行一個圍攻的狀態。無論如何,他也要先拿華雋祀開刀,以震他新皇聲威。
對於歐陽長渠所做的這個決定,慕冬吟是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意外的。但是慕冬吟卻到底還是搖了搖頭,總覺得歐陽長渠可能還不明白,作為一個君王,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如此外憂內患之際,他若是想用手中所有的力量來對付華雋祀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可惜了,歐陽長渠不明白這個道理,墨清流也不明白。所以他們二人,到底能將這南英江山維持多久,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