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甜兒,高蕙蘭這才到高老爺房裏,探望高老爺的病情。
“爹,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高蕙蘭坐在高老爺的床邊,望著病怏怏的高老爺,心裏難受極了。
高老爺聽見高蕙蘭的聲音,睜開眼,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小姐,藥煎好了。”一個小丫鬟端著藥碗走到了高蕙蘭的麵前。
“我來吧,你下去。”高蕙蘭接到丫鬟手裏的藥碗,拿著勺子,輕輕攪了攪。
“爹,來,喝藥了。”高蕙蘭示意身邊的小翠把高老爺扶了起來,然後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又在嘴邊吹了吹,待確定這藥不燙了之後,這才緩緩地喂到高老爺嘴裏。
高蕙蘭喂高老爺喝完了藥,又拿手絹給個高老爺擦了擦嘴,然後對高老爺說道:“爹,你躺下睡會兒吧。”
高老爺剛躺下,忽然想起朱正權來,於是問高蕙蘭道:“蕙蘭,潤澤走了沒?”
高蕙蘭一愣,旋即想起來,朱正權字潤澤,高老爺是問朱正權呢。
“爹,你不用擔心,女兒已經把他打發走了。”高蕙蘭還以為高老爺怕朱正權沒走呢。
誰料,高蕙蘭剛說完,高老爺便重重地歎了口氣,道:“這事都怨我,好好的姻緣,給攪和了。蕙蘭啊,你明日,不,現在,馬上派人遞帖子給潤澤,就說,就說我約他明日過府,有要事相商。”
高老爺說完這些話,隻覺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爹,您慢點說話,別著急。”高蕙蘭見高老爺這般,心疼地不行,忙出言勸道。
“蕙蘭,快去啊!”高老爺心裏明白,這高朱兩家的親事若是不成,不止是拂了太後麵子這麼簡單,那一百多家隻怕會認為高家作假有詐,再生事端。自己這把老骨頭不要緊,蕙蘭再要強也隻是個小女孩,怎敵得過那些豺狼虎豹,英傑年紀尚小,別說幫上什麼忙,不添亂便謝天謝地了。高家和蕙蘭都經不起折騰了。
高老爺在病中,高蕙蘭不敢惹他生氣,隻得點頭應承了下來。
朱正權和陳炳坤離開了高家,兩人隻覺得饑腸轆轆,於是便找了個酒家,叫了些酒菜吃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朱正權的臉色有了些許紅暈,陳炳坤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問朱正權道:“朱兄,你與那高老爺談得如何?何時辦喜事啊?”
朱正權苦笑了一聲,道:“陳兄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這樁親事,怕是不成了。”
陳炳坤大吃一驚,道:“什麼?不成?沒道理啊?”
朱正權喝了口酒,道:“高老爺欺人太甚,既說是嫁女,又要在高家辦喜事,我,我一氣之下便誰說出了退親的話。”
“哎!你呀,你,你怎麼能做這等糊塗事。你可知道,你退了親,對你是沒有絲毫影響,可對高家,對高小姐,卻是滅頂之災啊!枉你常把仁義掛在嘴邊,卻不想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陳炳坤被朱正權的話氣的不行,他喘著粗氣,打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朱正權的鼻子,毫不留情地罵朱正權道。
朱正權自結交陳炳坤,陳炳坤還從未這般碼著臉罵過他呢。
朱正權笑了笑,道:“陳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高家的至親好友呢。陳兄的胸襟,小弟佩服,佩服!”
陳炳坤聽了,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剛才的話有些過了,朱兄不要見怪才是。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高家之事一日不解決,我陳家也難以安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