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因為北蒙前線情勢扭轉,二則因為王貴人懷上了龍種,太後高興,決定在禦花園大宴群臣。
宴席上,新科探花馬文淵大出風頭,作對吟詩,無人能與其爭鋒。
馬文淵的這番作為自然也引起了太後的注意。
聽聞這馬文淵今年還不到二十,如此年輕便中了探花,實屬不易。
宴罷,群臣紛紛離宮。
“來人,傳新科探花郎馬文淵慈寧宮覲見。”
“是,太後。”
馬文淵今日出盡風頭,自是有目的的,他磨磨蹭蹭地久久不肯離去,就是等著太後召見。
如今得償心願,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跟著宮女信步踏入了慈寧宮。
慈寧宮內,太後高坐在軟榻上。
馬文淵倒頭便拜:“微臣馬文淵見過太後,恭祝太後聖體金安!”
“探花郎,起來吧。”太後淡淡地說道。
“謝太後。”馬文淵起身,垂手恭敬地立於一旁。
太後眯著眼睛,仔細瞧了瞧馬文淵。
個子中等,不算太高,五官端正,隱隱透著一股子書香氣。因為不到二十,所以整個人還顯得有些稚嫩。
據報,馬文淵平日裏為人雖然比較迂腐,卻也謙恭低調,今日一反常態,與眾朝臣一爭高下,定有內情。
太後正覺得無聊呢,馬文淵就送上門來,倒是合了太後的胃口。
“探花郎,你在宴席上大出風頭,好不威風啊?”太後這話說得平,聽不出她是喜還是怒。
馬文淵挺直了身板,道:“太後過獎了,微臣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引起太後的注意。”
“大膽!馬文淵,你竟敢戲弄哀家!”太後聽完,突然怒喝道。
馬文淵一震,立刻跪倒在地,口稱:“請太後恕罪,微臣這般做,是有隱情的。”
“隱情?”太後的眼睛閃了閃。
“你戲弄哀家,事情敗露,便托詞有什麼隱情,來人啊!掌嘴!”太後好像是真怒了。
“請太後恕罪,太後若是能聽一聽微臣的隱情,微臣甘願受罰。”馬文淵有些急了,可別事情沒辦成,白遭了一頓打。
“哦?馬文淵,哀家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呢,是你馬上自行離去,哀家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第二個選擇呢,便是說出你的隱情,接受哀家的責罰,你選哪一個呢?”這個探花郎,還真是有趣。
好不容易才進到宮裏,很艱難才見到太後,馬文淵不願意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他尋思良久,終於鼓足勇氣,道:“微臣選第二個。”
“好!有膽識!說吧。”如果說剛才太後隻是在調侃馬文淵,那麼現在,太後倒真有些欣賞他了。
“微臣想娶林婉貞為妻,恭請太後做主。”馬文淵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明白。
“你想娶林丫頭?”太後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婚事啊。
“你想娶林丫頭,自去林府提親便是,何需到哀家這裏來自討沒趣呢?”太後是頗為不解。
“啟稟太後,微臣去林家提過親了,隻不過林夫人說林小姐的婚事還需太後做主,所以,微臣這才鬥膽,求到太後跟前,求太後成全。”馬文淵恭恭敬敬地回話道。
太後點了點頭,看來林家倒是真心把我這個老婆子給放在心裏啊。
“你為何要娶林丫頭呢?這其中可有什麼淵源?”太後雖然熱心做紅娘,卻也不想亂牽紅線,誤了人家的大好姻緣。
馬文淵一聽太後這話,知道有門,忙把他和甜兒的瓜葛一點一點慢慢地給太後道來。
“原來如此啊,你倒是個長情的。”太後聽完馬文淵的話,看馬文淵的眼神都不同了。
同鄉,青梅竹馬,過命之交,這兩人倒是很般配啊。
“探花郎,你先下去吧,此事哀家還要從長計議。”太後說完此話,便揮手示意馬文淵退下。
太後既已逐客,馬文淵不敢不從,隻得起身告退,出了慈寧宮。
見馬文淵出了慈寧宮,太後問風意道:“你覺得馬探花配林丫頭,如何啊?”
風意笑了笑,道:“林小姐的父親也是探花郎,他們二人若是能結成夫妻,也是一段佳話。”
太後點了點頭,道:“馬文淵身家清白,家世簡單,林丫頭若是能嫁入馬家,雖說清苦了些,卻勝在自在。”
“傳哀家懿旨,宣林婉貞,明日進宮。”
林府浣花居,甜兒剛準備上床休息,忽聽門外有人叫門。
原來是太後有旨,宣自己明日進宮覲見。
接完旨,回到浣花居,甜兒這心突然怦怦怦怦跳地厲害。
“小櫻,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跳地很厲害。”甜兒有些不安地拉著小櫻的手,嘀嘀咕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