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軒和李侯爺去了趟京郊的莊子,待他回到京裏,知道這個消息,已是五日之後了。
“下作!不要臉!欺人太甚!……”李皓軒把寫滿馬文淵名字的紙撕地粉碎,嘴裏念念叨叨罵著自己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話。
“來人!”李皓軒撕完紙,平複了一下心情,喚人道。
“少爺,有何吩咐?”進來的還是那個小眼睛,瘦瘦的小廝。
“你這樣……明白了嗎?”李皓軒把嘴巴湊到小廝的耳邊,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遍。
“小的明白了,小的即刻去辦。”小廝領命,退出了房門。
“馬文淵,馬探花是吧,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我便不姓李!”李皓軒捏緊了拳頭,暗恨自己怎麼不虛長幾歲,白讓那混小子搶了先機。
兩日後,朝中幾個重臣像是約好了一般,齊刷刷地聚集到了京城探花府。
“馬大人,你和林家小姐的婚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馬大人,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何苦為了一個女子,得罪了定遠侯府?”
“馬大人,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馬大人,定遠侯和睿王的關係想必你也有所耳聞,而睿王和皇上是什麼關係,你不會不清楚吧?”
“馬大人,凡事留一限,日後好相見!”
“馬大人……”
……
“諸位大人,不必多說,此事乃是太後的意思,下官又怎敢忤逆了太後的意呢?”馬文淵不置可否,待諸位大人說得口幹舌燥了之後,這才雲淡風輕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馬文淵一提到太後,這些重臣便都住了嘴。
林府,浣花居,小櫻急匆匆地跑進了甜兒的房間。
“小姐,小姐……出,出大事了!”因為剛才跑得太快,所以小櫻說起話來,是氣喘不止。
“別急,慢慢說,先喝口水。”甜兒搖了搖頭,這個小櫻,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小姐,你不知道,聽說京中很多重臣都去了探花府,勸說馬文淵不要娶你。”小櫻喝了口水,長舒了口氣,慢慢說道。
“竟有此等怪事?”真夠怪的,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得人心了,還是得朝中重臣的人心啦,甜兒訕笑道。
“小姐,京裏都傳開了,說是定遠侯府的小少爺支使那些大臣們去做說客的。”小櫻繼續說道。
“什麼?李皓軒,他有這麼好?”甜兒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一千零一夜》的魅力有這麼大嗎?
“我還聽說,定遠侯府的小少爺喜歡你,想娶你為妻,所以才找人去探花府的。”
“你,你都聽誰瞎說的?怎麼可能,那個小破孩才多大點兒啊?”甜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可不喜歡四處開爛桃花,物以稀為貴,一朵就好。
“小姐,京裏都傳開了,不會有假的。”小櫻很認真地說道。
“真夠亂的,煩死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一個馬文淵就夠自己煩的了,又橫空出世一個李皓軒,怎麼辦,怎麼辦是好。
“小姐,小姐,夫人請你過去。”甜兒正煩呢,忽聞外麵有人喚自己。
“知道了,馬上就去。”甜兒長歎了一口氣,哎,既然連小櫻都知道了,那這林府便沒人不知道了,如此看來,娘找自己怕是要責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到了弄梅齋,甜兒望著顏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林大娘,心裏內疚極了,都是自己,害得娘舊疾複發,變成了這個摸樣。
“女兒給娘請安。”甜兒恭恭敬敬地衝著林大娘做了福。
“來了,坐吧。”林大娘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
“娘,您好些了嗎?”甜兒關切地問道。
林大娘點了點頭,道:“娘一把老骨頭,不要緊,倒是你,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娘,您別生氣,都是女兒的錯。”甜兒見林大娘有些不對,連忙認錯。
“此事不怪你,都怪為娘的沒有好好教你,如今惹下這個禍端,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善了啊。”林大娘許是說地太急,剛說完,便覺得胸口悶,連咳了好幾聲。
“娘,仔細身子。”
“今日就咱們娘倆,你跟娘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因為中意定遠侯府的小少爺,這才拒婚的?”林大娘咳完了,又繼續問甜兒道。
甜兒皺著眉頭,小聲道:“不是的,娘,馬文淵和李皓軒,我一個也不喜歡。”
“你呀!哎,我的兒,那你到底想嫁一個什麼樣的人啊?”林大娘是被甜兒徹底弄糊塗了。
“娘,女兒想嫁身穿鎧甲,保家衛國的蓋世英雄。”甜兒這話完全是為嫁魏清揚做的鋪墊。
“馬文淵和李皓軒都是白麵書生,身無四兩肉,手無縛雞之力,女兒不喜歡這樣的人。”甜兒隨口編造了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