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麵色一變,眼見那刑山虎一擊不成,竟然再次向著他飛撲過來。
那刑山虎身上雖然沒有帶著什麼兵刃,可是帝豪見他探掌成爪狀,形勢凶猛,當真如一頭餓虎那般,直接朝著他撲了過來。帝豪來不及多想,抬手唰唰便是兩道劍氣揮了過去。誰知那刑山虎眼見帝豪的劍氣劈來,他竟然不閃不避,直接一爪向前抓去,竟硬生生地將帝豪的這兩道劍氣給破開了。
帝豪眼見情況不妙,趕忙抽身急退,然而他的速度雖快,可那刑山虎確實比他更快一步。
隻是一眨眼間的功夫,那刑山虎就到了帝豪的跟前。隻見他滿臉森然的獰笑,右手探成虎爪,已經直接攻向了帝豪的胸口。
“去死吧,臭小子!”
帝豪眼睛自己已經避無可避,隻得橫起長劍,想要硬抗下這一擊。
然而他才剛接觸到那刑山虎爪上的勁風,甚至還沒來得及將這股力道卸去分毫,便忽然感覺渾身一軟,硬是使不出絲毫的力氣,隻能硬生生地挨上了這一擊。
“啊!”帝豪一聲慘叫,口中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倒飛了數丈開外。
“帝豪!!!”這時帝天發現到了這邊的情況,焦急地大喊了一聲。
刑山虎聽到聲音,忽然扭頭看向帝天,冷冷一笑,語氣森然地道:“帝大少爺,不要著急,這就輪到你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瞬間從帝天的眼前消失了。
帝天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這時就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那種感覺來自他的身後,頓時讓他的背脊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帝天心知情況危急,也來不及再做多想,他當即將體內剛儲存了為數不多那點兒元氣全力運轉了起來,口中喝了一聲:“鬼步!”
與此同時,刑山虎已經是一爪抓向了帝天。
然而讓刑山虎沒想到的是,他的這一爪抓下去,感覺竟然空蕩蕩的。定睛再看,此時他的眼前哪兒還有帝天的影子,剛才他抓到的不過是帝天的一個殘影罷了。
刑山虎這邊還在感到出乎意料,然而帝天那兒確實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若非他剛才情急之下催動體內那為數不多的元氣,瞬間使出了他在前世時最為擅長的一招保命功法,恐怕此時已經多半要折損在那刑山虎堅硬如鐵一般的虎爪之下了。
僅僅隻是這一次交鋒,帝天就已經很清楚地意識到,這刑山虎的實力,遠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對付得了的。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還根本就看不出那刑山虎究竟是什麼修為,可是據他估計,恐怕至少也該是打開了第二層棺,有著人界的修為了吧。
如若真的如他所想的這般,那麼帝天的這邊,恐怕除了那個還沒見他動過手的徐老之外,再沒有誰能夠是他的對手。
帝天雖然有心想要借此機會讓自己磨煉一下,可是這刑山虎的出場,徹底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開玩笑,這開了第二層棺的修煉者,跟剛開了第一層的可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剛才情急之下他雖然是使出鬼步僥幸逃生了,但是麵對刑山虎這樣的一個強者,即便是行速如鬼魅一般的鬼步,也不見得會每次都能夠見效。而且最主要的是,此時帝天體內的那點兒元氣,根本就支持不了他使用出幾次鬼步。
看來,不讓徐老出麵是不行了,再拖下去,恐怕他們這些人都得被那刑山虎一個人滅掉了。在彼此的實力差距麵前,那刑山虎果真就如一頭猛虎那般,直接虎入羊群,帝天帶來的這行人根本沒一個能夠是他的一合之敵。
“徐老,還請出手相助。”帝天來到了他與徐老坐著的那輛馬車前,恭聲說道。
說著等了片刻,沒聽到車廂裏麵有人回應。帝天眼看著周圍那些圍了阻止刑山虎前來擊殺自己,而正在不斷拚了性命去以卵擊石的隨從們,一聲聲的慘叫在耳邊回響著,當即心急如焚。
在這一刻,帝天不禁暗自悔恨,他恨自己為何實力如此不濟,每次麵對危險,總是需要別人豁出性命來保護自己。旗雲山那次是這樣,青州城時是這樣,還有現在也是這樣。果然在這個世上,沒有實力的人,真的就隻有任人魚肉的份。
十幾年來,這一次次的憋屈和屈辱,一點點地在帝天的心底沉澱和積累,此時終於快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帝天握緊了拳頭,此時他的隨從們已經有兩個為了保護他而命喪在那刑山虎手下了,徐老這邊還是沒有動靜。帝天的心中在不斷的咆哮,我要變強,一定要變強!從此再也不要處處受人的屈辱,看人的臉色。一個男人,他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似乎是感受到了帝天內心情緒的波動,在他體內的天道劍此時又開始一陣輕鳴,那是一種極其清脆悅耳的聲音,恍如仙樂,不是這世間所有。然而這聲音也隻有帝天一個人能夠聽得見,那天道劍與帝天此時的憤怒產生了共鳴,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天道劍中傳出,正不斷地補充著帝天幾乎已經消耗得所剩不多了的元氣。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帝天恍然間感到自己的神識有些飄飄然的,仿佛再次經曆了在那旗雲山深處那次一樣的意識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