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劫持的我和宋景逸(1 / 3)

第十二章 被劫持的我和宋景逸

因為有葉傾城同行,所以我想,明月樓應該也不至於當我們麵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心中便覺得異常輕鬆。

但可能如宋景逸所說,我真的是個負能量很重的人。

沒有明月樓來打擾,我還是能遇上些意想不到的危險。

我們在路過玉京邊界的姬玉山時,被一個非常危險的女人給抓了。

這個“我們”,指的是我和宋景逸。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我同宋景逸養著的那兩匹寶馬。同一般的馬匹不同,他們吃的草一定是要最新鮮的,剛冒出嫩芽的。雖然我一直以來覺得這種行為有些殘忍,但是一想到整個大周也隻有兩匹,不至於造成什麼嚴重的植被破壞,也就懶得糾正了。況且,人家孟禾國一個彈丸之地,不是照樣把馬兒養得好好的嗎?

這天,我同宋景逸牽著小草和小泥在姬玉山的山腳找鮮美的水草。

之所以要我們倆牽著去,是因為它倆特別怕生。隻要別人微微碰一碰他們,它們就能四腿一跪,趴在地上委屈地哭。

真的是非常嬌氣,可自己養的寵物,跪著也要把它們喂飽。

我跟宋景逸一直以來都因為這件事情非常困擾,所以,之前才會有我和他輪流養馬的前戲。

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寶地,水草肥美,讓人看了都心情舒暢。

我跟宋景逸靠著一棵大樹等著它們倆吃飽,誰料,災難便從天而降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女聲冷冷從身後飄來。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隻覺得如一陣陰風刮過一般。

“姬玉山行什教派的聖地,豈是你們這等閑雜人等該來的地方。”

她袍袖微微一揮,一柄冷箭便釘在我的腳邊。

我四下望了望,隻覺得這樣的地方就是聖地。恕我眼拙,這個聖地也未免太隨便了一些。

小草和小泥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氣場,撒腿就開始狂奔,可最關鍵的是,它倆小畜生忘了我和宋景逸還沒騎上它們的背呢!

等等,行什教派,我腿一軟,想伸手扶住那株大樹,卻無奈怎麼都夠不著,隻好把身子斜斜靠在了宋景逸的身上。

他尚未聽出那句話的重點,竟擺出皇子的架子,開始跟那人講起道理來。

“不小心踏足貴派聖地,是我們的不是。但是,你隨隨便便就拿個袖箭釘別人的腳玩,會不會太過分了?”他張口,還想繼續說話。我一把將他的嘴捂住,不住地道歉,道,“我們這就走,您留步,就不用送了。”

我拽著宋景逸轉身就走,卻不料一晃眼,那女子已經閃身到我們跟前。

爺爺,我今天見識到真正的武林高手了……

“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女子一身冷哼,目光冷冷地將我們淡淡地掃過。

“你這樣真的很不講道理。”宋景逸掙脫開我的鉗製,道,“不讓我們來,又不讓我們走。你到底想讓我們怎麼樣?”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如此機智都難以回答。

那女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眼神依舊狠辣,道:“讓你們永遠留在此處!”

然後,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就像拎著兩隻小雞仔一樣,把我和宋景逸帶回了她的住處。

她手微微一鬆,將我和宋景逸扔在地上。

“到底什麼人敢這麼囂張?”宋景逸低聲罵道。

“要不,你問問?”我攛掇宋景逸道,“我賭十兩銀子,如果你知道了,你會很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宋景逸站起身,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走到那位女子跟前,問,“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什麼人?”

“行、什、鬼、月。”女子眉眼淡淡,漫不經心一字一字道。

宋景逸身子一顫,我趕忙上前將他扶住。

他用手愁痛地揉著額角,拚命搖手,道:“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唉,心疼……

行什鬼月之所以隻是一報自己的名號,就讓我們嚇成這樣,實在是因為行什教派的名號。

行什教派在江湖上神出鬼沒,非常個性。一般教派都會有一個教義或是宗旨,但他們並沒有。

雖然也不知道這個教派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但是令人歎奇的是,這個教派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武功絕頂的高手。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們培養弟子的方式很是殘忍,自相殘殺後,那些武功低微的人,自然就都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行什教派每一代都有不同的誌向,並不是那些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名門正派,也並非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隻是,仗著武功高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就是任性,誰也拿他們沒辦法,畢竟,打也打不過。

行什鬼月,便是這一代行什教派的掌教。雖然手底下可能沒什麼人,但是人家自己一個人就足以抵擋千軍萬馬了。人手這種事情,也不過就是看個情調罷了。

行什鬼月拿出一把小刀來,在手裏轉了轉,左右看了看,道:“你們兩個……”她斜眼看了我們一眼,問,“誰先死?”

廳中一片寂靜。

“不說?”她唇微微一彎,嗓音清泠,恐嚇的效果已經完全達到。

宋景逸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神色嚴峻,道:“你要殺就殺了我吧!沈音音她是個女孩子,不懂事,你放了她。”

我一愣,宋景逸這樣實在是好英勇。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行什鬼月指腹輕輕從薄薄的刀刃上滑過。

“並沒有。”宋景逸又朝行什鬼月走近了一步。

接著,緊緊抱住行什鬼月的脖子,對著我喊道:“沈音音,快跑!”

我沒跑,因為下一瞬,行什鬼月已經拖著宋景逸瞬移到我跟前了。

她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看著一旁的宋景逸,正被行什鬼月單手勾了脖子,在那裏胡亂地拳打腳踢。

我扶額,雖然這場景有些觸目驚心,但我卻覺得很是著迷。

一個男人打不過一個女人,其實是一件很遜的事情。可是,眼下我卻覺得宋景逸是一個英雄。因為英雄的界定在於,即便是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依然有所堅持,無所畏懼。

宋景逸如今在我眼中,就是這樣一個英雄。

“你喜歡她?”行什鬼月看了我一眼,問宋景逸道。

“怎麼可能?”宋景逸拚命掙紮,極力否認。

“那你為何要救她?”行什鬼月鬆了手,從上到下將宋景逸打量著。

我怕她又要揍他,挪了挪腿,擋住了她的視線。

宋景逸從我身後探出頭來,認真地答道:“救一個人,就要喜歡她?那天底下的醫者,豈不是都太博愛了?”

行什鬼月凝眉,若有所思,道:“原來,不喜歡一個人,也是可以救她的。”

恰在這時,突然躥出一個人影來,拿著劍刺向行什鬼月,道:“妖女,拿命來!”

那個“來”字剛一落音,來人的腳步便在三步外頓住,尚未看清行什鬼月如何動作,他的心口便赫然插著剛剛她還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把匕首。

來人口中吐出一大口血來,倒地身亡。

我跟宋景逸看得快要驚呆,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行什鬼月看了一眼那人的屍體,口中吐出一句:“不自量力。”

我們剛剛能跟她討價還價那麼久,也是膽兒挺肥的。

“算了,你們兩個不用爭了。”行什鬼月道。

她、她這是要把我們倆一齊結果了嗎?

她彎腰將那匕首拔了出來,掏出一塊絹帕將上頭的血跡擦了擦,道:“我有個規矩,一日至多隻殺一個人,今日既然已經動了手,你們倆的命就留到明天吧!”

“這算什麼規矩?”宋景逸低聲道。

行什鬼月冷哼一聲,道:“我給自己定的規矩,不然,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這世上也就沒幾個活口了。”

好霸道的口氣!

“哦,你們兩個。把這裏清理幹淨。”

這麼恐怖的事情,她為什麼說的跟家常便飯一樣?

她轉身踏出前廳,宋景逸卻開口了,問道:“你明天到底什麼時候殺我們?”

行什鬼月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子,臉上略有些疑惑。

“那個,明天的子時死和明天的亥時死,差距可大了去了。”

“你們怎麼這麼多問題?”行什鬼月惱怒道。

“事關生死,我們自然要問得清楚一些。”宋景逸認真地回答。

行什鬼月大約是被我們氣到,隻橫了我們一眼,便拂袖離去。

我同宋景逸望著地上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有些無奈。

“明明知道行什鬼月這麼厲害,還自己送上門來,到底是怎樣的心思啊?”宋景逸蹲著,托腮道。

行什教派個個武藝高強,自然不可能是每個人都是剛一落地就是武學奇才,就能創造那種萬夫莫敵的招式的。白玉衾告訴過我,行什教派有一本流傳了多年的武功秘笈,裏頭記載了各代掌教的武學心得,有各自的練武日常,感覺非常像是一本日記本。

眼前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為了那本日記本而來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人為了那些身外之物,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