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說了,因為現在的我也沒有搞懂她當時是以怎樣的眼神來看我的,不過我起碼知道她現在對我的態度就是前麵所說的天堂了。倒也沒什麼,隻是、或許對她們的厭惡感實在太強烈了,我曾離“家”出走過兩次。第一次,大約是在我剛接觸她們不過兩天的情況下,她們雖然收留了我,但心中的惡感並沒有因此減弱多少,一直以為那是種施舍,所以就在那天下雨,她值周、她妹妹值日的情況下獨自走了,可還是被抓了回來,是他妹妹把我扯回來的,為什麼不是她來呢?她妹妹剛抓出我的第一句話便是說,她姐姐因為我的出走在家裏哭得無力了。真是水鄉女子,眼淚還真多。暗自毒蛇一下她的多管閑事,我隨便開始計劃下一次的離“家”出走了。
第二次實際上來得也很早,不過因為還要等到她值周那周以及她妹妹值日那天的重合,我等了大約三、四個月。這幾個月,我除了一次的無法忍耐厭惡而砸碎了花瓶,其他都還是算乖的,所以我相信她們的警戒應該會放鬆,而我這次的離“家”出走也會很輕鬆。可天公不願祝我,突如其來的大暴雨讓值周、值日的她們都提前回來,雖說第一次也是雨天,但隻是毛毛細雨,跟這次的大暴雨根本無法相比。記得她當時看我的眼神很是失望,她問我她到底欠我什麼,所以我才會如此想離開她,她妹妹也是,大概也是說了一大堆像這樣的話,總之,我就像個犯錯的孩子站在家長麵前挨批,到了她們的聲音停止時,我才翻身做地主,問了句:“這不是我家,對嗎?”
所以,別以為高中生有多成熟,他們不過就是比初中大了幾歲罷了,一樣的吃喝拉撒,一樣的早戀自殺,或許那些方式會更加成熟,但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相同的性質的話,本質不改變,治標不治本,人都是相同的。這,也是身為高一的我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倒不說這個問題問得很扯淡、明知故問,因為我在醒來後第一件知道的事情就是“這不是我的家”,而是我說了兩個關鍵的詞“不是”和“我家”,我早就知道到這“家”對於她們來說就有很大的問題,或是說禁忌,她們為什麼沒有父母?我問過,她是敷衍了事,她妹妹則是要我向她道歉先。而我現在竟然不假思索地說出,我怎麼不考慮考慮之後怎麼辦?高中生的心智也不是很成熟啊。
聽了我的話,她的反應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又是哭,淚水“啪啪”地往下掉,手上的提包也不管了,直接丟到地上,雖然其餘的反應沒有二鬧與三的上吊,但接下來她居然走過來罵了我,我當時也不相信她會罵人,怎麼,天使也變成惡魔了,看著我嘲弄的臉她好像是真怒了,和她妹妹一起揍了我幾拳,她打的竟然比她妹妹打還重上幾倍,看來真人不可貌相,但是本性還是本性。是的,她就隻不過打了我兩、三拳當做發泄罷了,其餘的就是她妹妹幹得好事了,而在晚上,她繼續給我做飯、拿藥把我身上的烏青擦拭,雖然一直閉口不跟我說話,可我還是能感覺到在她回複我的嘲弄:“天使就是天使,是不會化身惡魔的。”
也對……可能吧。對於那天的回憶,我也懶得回想了,不過在那之後我就一直留在這個“家”裏了,因為,一是我離開後去哪兒,我的腦袋中已經沒有本來的家的印象了,難道我要去露宿街頭,這是我離“家”出走時所沒有考慮的;二則是她們不會讓我走的,因為這是我第二次離“家”出走後的第一天早上,她妹妹在我醒來後警告我的,正也是她告訴了我第一個原因,然後我通過自己的判斷,想出了第二個原因。
現在,我睜開了眼睛,就算一旁的、她調好的鬧鍾不在六點十五響,她和她妹妹的聲音也會在六點十五響起的,所以起床吧,然後收住睡意洗臉洗漱,盡量讓自己清醒點,這樣好控製住我對她們的厭惡。而就這樣,門打開了,她們還是像兩年前一樣。又要把我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