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兒不躲也不避,在薄唇占據她唇舌的瞬間,環住他腰的小手突然使勁一捏。
感覺到顏廷海的身體一頓,蘇瑾兒在心裏賊賊一笑。
哪想到顏廷海竟然趁她卸下防備的當兒長舌直驅而入纏住她的舌頭。蘇瑾兒瞪圓眼睛。
太奸詐了……
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僅剩的薄弱意識迅速被吻去,她無助地揚高手臂圈住顏廷海的脖子。
痛!腹部突如其來尖銳的刺痛使蘇瑾兒臉色驟白。
“怎麼了?”顏廷海放開她問,見她臉色蒼白額頭溢出薄汗來,馬上驚醒是扯到傷口了,他忙不迭彎身打橫抱起她快步朝門口走去。
“喂,準貝勒爺,天還沒黑咱家還沒鬧新房啊!不合規矩的!”路弗蘭瞄見苗頭扯步要追,被楚子軍一把給拽住胳膊。
“最不守規矩的人拿什麼臉跟人講規矩?”楚子軍訕笑。“你要真敢追過去,保準你跟度萊彌那廂沒戲唱!”
度萊彌是路弗蘭的死穴,輕輕一戳,路弗蘭馬上泄氣了。
音樂還在繼續,大家舞了一曲又一曲,路弗蘭卻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憂傷。
一直以來都隻是有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無論是男人時候的路弗蘭,還是現在女人的路弗蘭,在度萊彌的眼裏遠遠不及一首曲子重要。
“度萊彌,我喜歡……不對,我愛你!”
“我喜歡女人。”
那個夜晚男人路弗蘭的深情告白,就這樣子被他秒殺了。
從此世上再無男人的路弗蘭,從此世上隻有女人的路弗蘭,這場戲自始至終由她一人自導自演。
楚子軍皺眉覷眼路弗蘭青白交加的臉,唉!想裝傻子也難。“走吧,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大醉一場也不合規矩!”不容分說拖著路弗蘭就朝外走去。
手執聖經的神父屹立在二樓憑欄上,微笑著將一切盡收眼底。布列克裏安默默地趴在他腳邊。
太陽照得鍍金邊的階級閃閃發亮,顏廷海抱著蘇瑾兒逐級而下。蘇瑾兒縮在他懷裏,腹部因他每向前邁一步而隱隱發痛,卻已不若剛才那般尖銳。
她微微掀著眼瞼抿唇望著顏廷海,第一次這樣認真地打量他菱角分明的下顎,從現在這個角度連著喉結一起看,真是男性魅力十足。
這個男人,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她的天了。想到在屋裏他們當著牧師與那麼多人的麵許下了一輩子的承諾,想到他在她耳畔低語的那聲甜蜜,一股名為“擁有”的幸福悄然填滿心房。
階梯下邊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來時候見過的那位發鬢花白的男人畢恭畢敬候在車側,他旁邊還站著兩個人。
顏廷海抱著蘇瑾兒走下來,他忙不迭拉開後座車門。
“我自己開車就行了。”顏廷海淡淡的說,“告訴神父我們先走了。”
男人不敢遲疑點了點頭,心裏訝異他離開為何獨獨要通知神父一聲。
“夫人那邊要不要也通知一下?”
顏廷海抱著蘇瑾兒繞到副座車門前,他頓住腳步睇眼跟過來拉開車門的男人,“不用,她已經知道了。”
有路弗蘭那張大嘴巴在後麵叫嚷,想不知道都難。
彎身小心翼翼地將蘇瑾兒安置在副座,為她扣好安全帶,然後顏廷海腳步匆匆從車前繞過鑽進駕駛座,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出院半天馬上又住進來,這樣的糗事她應該可以申報吉尼斯紀錄了吧?
蘇瑾兒從來沒有覺得這麼丟臉過,這種心情在米娜推著車子進來為她處理傷口時更是飆到極點。
顏廷海幹咳一聲,“我出去打電話。”眸光在蘇瑾兒像紅番茄一樣可愛的麵頰頓了頓,才轉身開門出去。
米娜默默地準備鑷子、棉花、矮玻璃器皿、消毒水、紗布,等等。身後傳來“哢嗒”一聲,她頭也不回地拿起一瓶消毒水倒進玻璃器皿中,“他拐你了?”
蘇瑾兒解扣子的動作一頓,驚愕地看著米娜用鑷子夾住棉花往盛著消毒水的玻璃器皿裏一浸。
“不然,為什麼傷口又出血了?”米娜抬起頭問,眼神示意蘇瑾兒繼續解衣扣。
蘇瑾兒沒料到米娜會問得這麼直接,“我……”她張了張嘴巴,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是好。
雖然米娜沒猜中,可也相去不遠了。
米娜瞥眼蘇瑾兒緋紅的臉,知道自己猜到了大概。“傷口還沒結疤,一個月之內你都不適合做激烈運動。”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蘇瑾兒忙不迭搖頭,“我們……”對上米娜冷靜的眼睛,她猛然想到接吻是激烈運動的前奏。
“我們……”蘇瑾兒心虛地低下頭,麵頰又是一陣滾燙。
照實說出來,會不會反而越描越黑?
米娜笑睇她一眼,“你不用緊張,我隻是提個建議而已。”幫蘇瑾兒脫下衣服,然後米娜又小心地將她腹部滲了血的紗布拆下丟進推車底層垃圾桶。她用鑷子夾起一團浸了消毒水的棉花,認真地為蘇瑾兒溢血的傷口進行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