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玉蘭花香,在漸漸升溫的病房裏淡進、淡出,悄進悄出。
好半響,顏廷海最後意猶未盡地重重吸允一下蘇瑾兒紅腫的雙唇,這才鬆開她。
大掌遊至她的腰間,改而輕輕的摟著她。
蘇瑾兒氣息喘喘十指無措的揪住他的前襟。
鳳眸迷離,定定望著他。
顏廷海捏了捏她的鼻尖,半是提醒半是嚇唬說:“顏太太,你要是繼續用這種眼神看我,今天我們就得在這裏洞房了!”紅霞未消,雙頰轟地又燒了起來。
哪有人說得這樣露骨的。蘇瑾兒慌不迭把臉藏進他懷裏。
羞歸羞,可一想到自己能夠讓顏廷海失控,她又忍不住地暗自竊喜。
小手靜靜的圈住顏廷海的腰,抱住他。心裏就好像擁抱全世界一樣的快樂。
她很貪心嗎,其實她並沒有多貪心呀,一整個宇宙隻換一顆紅豆,她換他!這樣也算貪心嗎?
顏廷海溫柔的掃撫蘇瑾兒的長發,五指在柔滑如綢緞的發絲間流連穿梭著。
時光一點一滴地漏失。
柔情絲絲縷縷地在他們心中蔓延滋長。
這一刻,是永恒的。
蘇瑾兒闔眼,依偎在顏廷海懷中,她靜靜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狂躁不安的心隨之漸漸歸於平靜。
“你喜歡英國,還是喜歡法國?”顏廷海突然柔聲問。
“都喜歡。英國的愛丁堡,還有法國普羅旺斯的艾克斯城,這兩個城市讓我感覺特別的舒服。”蘇瑾兒吸了吸鼻子,然後抬起臉,睜著鳳眸困惑的看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淚水洗滌過的瞳仁晶亮晶亮,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顏廷海指尖輕輕抹掉她眼角未幹的淚痕,凝著她的眼睛說:“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這邊的事情安頓好了,我們就去愛丁堡,去普羅旺斯!不論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給我點時間,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公司的事情,等我都安排好了,我們馬上就出發,好不好?瑾兒,我答應你,我會陪你逛遍每一個你想去的地方!不管是歐洲,還是美洲,我統統都陪你去!”最後執起她的手,抵在唇邊,似呢喃似承諾:“給我時間安排好一切,然後我會陪著你,我們一起完成你所有的心願,我答應你。”
他的神情是這樣的認真,把話說得鄭重又好聽,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眼淚一滴一滴的從蘇瑾兒的眼眶湧出,越掉越凶。
濕了她的麵頰。
同時慌了顏廷海的心神。“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他手忙腳亂的為她擦眼淚,邊慌聲哄說:“別哭別哭!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怨我!你一哭我整個人就亂套了,求求你別哭了好麼,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蘇瑾兒看著他,什麼話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掉淚。
“對不起!對不起!惹你哭,都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我給你賠罪!”
哪知道他越哄她越哭得厲害。
伏在顏廷海懷裏,蘇瑾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顏廷海又心疼又不知所措。哄不得,更舍不得罵,他隻好收緊雙臂仿佛要將她嵌入身體裏,任她在自己懷中哭個痛快。
大手安撫地輕拍著蘇瑾兒的背脊。
“哭吧,心裏有什麼委屈,都哭出來吧!” 顏廷海柔聲說。
哪裏有什麼委屈?怎可能有什麼委屈?
他這麼溫柔這麼好,誰委屈誰還說不定呢!
想到顏廷海在自己麵前這樣子低聲下氣,蘇瑾兒忍不住抽抽噎噎的說:“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應該給你道歉才對!”
一邊說,一邊雙手胡亂的擦眼淚。
偏偏眼淚存心跟她作對似的,剛剛抹掉一掛,馬上便又湧出來一掛,沒完沒了。
結果眼淚沒擦幹淨,倒是眼睛被越擦越紅了。
顏廷海看得好生心疼。他倏地握住她雙手按在胸膛上,緩緩的低頭,輕輕吻去從她眼眶裏不斷湧出的淚水。
“別忘了,你是我的顏太太。讓我的顏太太這麼難過,我又怎會沒有錯呢?”薄唇追著眼淚滑過的痕跡輕啄細吻,最後鼻子親昵地磨蹭著她的,求饒說:“顏太太,看見你哭,你的顏先生都快要內疚死了!他要是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到時候,你到哪裏找一個這麼帥又對你這麼好的顏先生,跟你生一大堆小廷海、小瑾兒呢?”
蘇瑾兒不禁破涕為笑。
貼在顏廷海胸口的雙手,忍不住握拳捶打了他一下。哪有人這樣厚顏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