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距離(2 / 2)

剛剛還渾身濕透的,無意識的觸到羽溯的手。淩晨霄幾乎不敢相信的抓住羽溯的手,不是預期中溫熱或者是滾燙。反而是……一片冰冷。

要風度還是溫度?正如生還是死,是個問題。特別是對於愛美之人,大冬天的嚴寒裏。女人們穿的時尚單薄,不是不怕冷。相反的即使窩在被窩裏,往往也是手腳冰涼。

自己的妹妹就是如此,所以小時候總喜歡將手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冷吧,剛剛在大廳裏待了那麼久。就算是落水了,也該緩過來了啊。還是說有些人的體質就是如此的。

“沒事,沒事,我把溫度打高,待會就會暖和起來的。”雖然自己覺得有點熱,可是淩晨霄還是將空調的溫度打到了最高。

“好了,沒事了,睡吧!”調整好歪斜的枕頭,淩晨霄將羽溯放平整理好被子。

“不要!不要一個人。”當看到淩晨霄轉身欲走時,雨溯潛意識伸出剛被淩晨霄藏進被裏的手。

太久太久了,我不要再待在那麼冷,那麼靜的地方。哥哥,為什麼?你還不來接我,你答應過的不是嗎?難道你已經忘了嗎?那曾經的誓言。

淩晨霄看著被拉住的衣角,輕輕的歎了口氣。突然發覺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如此的在意。回神時,能做的便隻有感慨。

愛,當發覺時。便已是藤蔓蔓延,根莖纏繞了。原來如此,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矛盾,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你破例。隻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

“別害怕,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執起抓住自己衣角的手,看著扯住衣角的手慢慢的鬆開。輕輕的搭著自己的衣角,應著自己手的帶動而慢慢離去。

淡淡的纏綿,絲絲的繾綣。卻又:沒有掙紮,沒有堅持。似乎那依戀不過隻是偶爾突如其來的錯覺。就如露水在顫動的葉梢間滑過,淡淡的水痕隻是一種無意識的任性而已。

不管葉片是如何想要挽留的連連顫抖。她卻依舊還是會那般的——義無反顧。直直的奔向大地,不管不顧那痛苦的顫動不止的葉片。

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握緊,不緊緊的握緊。你可知,隻要你的一句話,甚至一個動作。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與勇氣。是因為你害怕惹我生氣嗎?所以你才不敢握緊?

還是……你隻是不想一個人呆著,不管是誰都可以。你僅僅隻是害怕孤獨,誰都可以!

古人說:十指連心。可是為什麼?我們的手指,明明十指相抵。可是我卻無法觸碰到你的心。我的學曆,我的才能,甚至是我的資產。還在前一刻,我希望別人忘了這一切。

可是在此刻,在你的麵前。我多麼希望把這一切都放在托盤上,展示在你麵前。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的心是那麼飄渺。哪怕隻關錢也好。我多希望能因此讓你記住我。

可是你眼裏卻沒有,更何況是在心裏。你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澈然的讓我惶恐,不安。可是我卻偏偏沉溺在這如水雙瞳中。

羽溯、羽溯……告訴我該什麼辦好嗎?是不是如此的一遍一遍的呼喚你的名字,就能將你留在身邊。還是,隻是將你的名字與身影。更深的一次次清晰烙印在心口,隻是自己的心口而已。

商場上,我可以投機,可以取巧。可是對於你我不敢。這場賭我輸不起,我該如何才能打動你,在你的心中留下我的身影。

如血的楓葉,竭力的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是徒勞的燙傷了手。到了最後什麼也抓不住。

誰說的?李碧華,還是誰呢?原話是什麼早已忘記。隻記得在哪一刻曾經一瞥而過。

初時了無痕跡,以為看過了便會忘卻。卻不想那似有若無的苦澀,繾繾綣綣的無望,淡淡的繚繞到隱隱忘卻的時候。

才如荼蘼瞬間開的紅豔如火,在退卻了顏色的記憶中,鮮明到讓人心醉卻也更讓人心碎。

羽溯已經遠離衣角的手還是那般的虛空的握著,不知怎麼的。就想起那蕭瑟秋風中顫動著的楓葉。明明指節清秀,白皙無暇。卻讓人有種就此醉去的滄桑傷痛。

是否你也在害怕呢?如秋日經了霜的楓葉,燙紅了雙手都隻是徒勞。不過是什麼也抓不住,到最後,隻有顫抖著直到連大樹也不再挽留。

所以你才不敢不願去抓緊的對嗎?至少如此,到最後:還有個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

如果自己當時抓緊了,也許就能握住就能得到了。到最後:還有個可以自責的借口。為何當時不緊緊的抓住呢?就算上天也不容。

而不是到最後怨無可怨,徒徒的留下無盡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