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四章 終歸(1 / 2)

在不顧疼痛毫無理智的手下,木棱顯得格外的脆弱不諳考驗,崩裂成了滿地無用的碎屑。

尖銳的木刺,是最後無力的殊死一搏與不甘的掙紮。沒有凜冽的銀光,也同樣的渴望著鮮血的味道。

喪失理智與懦弱無為相比,同樣的容易被有機可趁。無任是木刺還是巨獸,或是命運。

光潔白皙的手心沁出了顆顆血珠,融彙成了歡暢的小溪,然後沿著指尖再次分開滴落,濺出朵朵血紅的花。

妖豔詭魅宛如肆意盛開的曼珠沙華,本應隻該開在地獄的死亡之花,渾身沾滿著人類的痛苦,是亡靈用淚水澆灌而生的彼岸之花。

卻借著人類心中滋養出來的嗜血巨獸,以淪陷的心靈遍地的屍體為它的黑色沃土,以破碎的靈魂扭曲的笑聲為它的養分。

在人間繁衍妖嬈,彰顯著它們邪惡如罌粟的黑色甜美。

不過從今以後你就將隻屬於我了,你的笑隻為而綻,你的眼神也隻為我而展現等待時的風采。

歸人,總將我才是她的歸人。即便等我死的那一刻,黃泉碧落我也將與你一道。

從胸口被拿出來的白玉小瓶,在沾滿鮮血的雙手中顫動著。繁複的花紋彰顯著古典華貴,瓶口一道封靈印卻平添詭譎。

莫名的懼怕,那是司空明雪唯一的感覺。

即便早已是十年之前的事,一切早已做了古。不知是為何?疼痛還是緊張。手抖的更加的厲害,讓白玉瓶子也沾滿了鮮血的同時也發著抖。

封印被揭開的同時,隨之從瓶口飄然而出的煙霧纏綿出與畫上相同的身影。

忘了過去,忘了生死,依稀中隻記得要等待著什麼。所以,就選擇就那麼的等下去,執著的不悔。

在符紙與咒語的操縱之下,煙霧氤氳重合在畫上。

一道靈符,畫鑄成了阻隔,隔開了她與這個塵世的紛紛攘攘。是殘忍還是成全,沉浸在等候夢中的人兒啊。再也不受外界的紛紛擾擾說煩惱。

至此一夢就是十年。

瞧,我再也不會失去我的陽光了,不用再忍受陰暗的煎熬了。你知道沒有陽光的痛苦嗎?

嗬。我好想有些高興的過頭了,竟忘了從未站在陽光的你怎麼會知道呢?失去陽光是什麼樣的滋味,永遠也不可能觸碰陽光的你又怎麼會懂的,那得到後卻又將永遠失去的痛呢?

唇角牽著代表歡樂幸福的笑容,雙眼卻滿溢著憂傷痛苦的淚水。紅色的唇喃喃的開開合合,森白的牙齒在此間偶爾張露。

依稀還在說著什麼,可是在司空明雪的腦海裏不再明晰。

陽光,這個詞彙就像是個禁忌,如根肉中刺,一旦被觸碰到了,便牽起陣陣隱痛。

什麼叫從未站在陽光之下?為什麼我永遠不能站在陽光之下?現在的我不是已經站在陽光之下了嗎?

疼痛如潮水,代替了回憶從記憶的深處湧來。

不要想起,永遠,都不要想起,否則必將失去一切。

失去什麼?不要再想了,忘了吧!忘了,這一切的一切。

“喂,你是誰,趕緊快把手拿開,你不知道看畫展是禁止觸摸的嗎?”

有些熟悉的話音讓司空明雪突的驚回了神,不再是繼續沉溺於對原因的苦苦追尋中,不可自拔。

疼痛也一如來時的潮水漸漸的褪去,若不是還能感受到依然在流淌著的,剛才不可抑製直冒的冷汗,未來及隨著疼痛一起消失。

若不是依舊濕膩的粘在肌膚上,這被汗浸濕的衣衫。如心頭的疑惑一起,怎麼也不肯散去。

真的令人懷疑,是否一切的一切不過都隻事迷夢一場。夢醒了,就煙消雲散了。

請快點把你的手從畫上拿開,要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你不知道這些畫有多珍貴難得嗎?難道你們忍心它們因你們的一個動作就損壞嗎?

喂……你……你沒事吧?

當隨著走進,看到了司空飛雪慘白的臉色後,管理員停止了聒噪。

你怎麼了,你忍著點,我馬上找人送你去醫院。

看著司空飛雪開合的雙唇,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管理員以為司空飛雪是不是突發什麼重病已經無法再說什麼。

移開司空飛雪撐在《等待》上的手後,管理員將司空明雪扶到角落後便匆忙而去。

想要說聲沒事,卻發現口幹舌燥。想引動聲帶,卻無力振動。隻能搖頭以示。

等咽了咽口水,喉間稍稍濕潤後。想問你我是否見過,在何處?在何時?是為何?為何你我如此熟悉,抬頭卻是匆匆而去的背影。

“小姐?”四顧尋找,仍是不見人影。空餘空落落的角落,演繹著光與影。

查看剛才被當作了支撐的畫是否受損,才發現是《等待》。

她大概隻是一時的不舒服,要不然也走不了。示意身後人離去,年近三旬的管理員取出口袋裏的白絲絹帕,細細的擦去殘留在玻璃上的手掌印。

還好有玻璃在啊,深深的概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