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你突然來到了這裏,坐在了這裏。從來沒有跟你提到過這裏,你就是突如其來的來了。
那走的時候呢?也會錯不及防的離開,對嗎?我的,曾今,將我以朋友而待,的,你。
“這樣啊!”
是啊!這樣。就這樣,隻是這樣。也,隻能這樣。
“我聽別人說他住院了,所以才猜想他沒有來學校。”低頭,筆頭按下又彈起,紙上殘軀被毫不留戀的掃落。
新的已經替代了它,留下不過是多餘。隻是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猛然逝去尚還留得了殘軀。免了,被慢慢的研磨殆盡。
但被消磨的同時也能留下一絲痕跡啊。
“什麼!住院?他生了什麼病?重不重?他沒事嗎?住在哪家醫院?”住院?為何他不告訴我?
我,算什麼?在你的心底,我已迷茫。
“你還是趕緊去看看他吧。反正我看你今天是絕沒有心情複習了的,看了你也安心點。”快去吧,到他的身邊去吧,去陪陪他吧。
縱然能在夜深人稀時,你我的燈火能相伴,可是終究是隔窗相對,隔開的何止這短短的幾米距離。所以就請你,陪伴在他身邊吧。
他,是個害怕孤獨的人。獨坐,不是由於喜歡寂寞,悄悄相反是比任何人都懼怕寂寞。害怕在熱鬧中更加的寂寞,所以裝作享受著一個人的安靜。
而他是個總是獨坐一角的人。而我也請還給這個角落一個清靜把。
“我有曉芙這個朋友真好,什麼都知道。”看著顏曉芙遞來寫著地址的紙條,淩晚露笑的天真無邪。
“我隻是剛好聽到而已,剛才一群人喋喋不休的說這事,不記住才怪。”我不知道,什麼都會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提起問起,我不會知道。
每每,他總是坐在那裏,坐到管理員提醒到關門的時間了,才不舍的離去。我不知道。有時他往往在那個放著美術書的書架前徘徊再徘徊,卻終究還是不會取下任何一本書。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的一切一切,自始至終。以前、現在、將來。
可以嗎?將來的你,不要讓我連你也從不知道。
潔白光滑的紙張,寥寥幾筆,沒有絢麗色彩,隻有淡淡的灰色,卻已傳神勾勒了她——的背影。
那一低頭的細柔,那發長、肢體軀幹的比例,不需要刻意的回想和測量,就可以牢牢掌握。
千萬的背影裏,就能認出她的獨一無二。靈魂所深記的就隻有這舉世無雙,隻有這才能補全心的缺失。
父母若是看到了這幅畫會怎麼樣呢?會因為被欺騙而生氣嗎?還是會接受呢?
我可以的,我不會永遠隻能畫出那拙劣的圖畫。我能的,能有所成就的,我不是萬物喪誌。
而你們會嗎?會吧,是的。是我欺了一切,騙了所有,甚至包括我自己。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放棄過。
失去了畫筆的手,偷偷的握緊了鉛筆。失去了色彩的爛漫,就再也不願放棄灰色的蕭瑟,終究還是不願一片空白。
每每徘徊在油畫教學的書架前,到最後,還是不敢踏出半步。
怕,踏了,就再也難以欺騙自己的心。要麼瘋狂的成全自我,要麼就徹底絕望。
所以,就隻有在課間或是拖延到深夜的圖書館裏,在完成了課業的間隙裏。偷偷的告訴自己,那是自己的時間,是屬於我的,是我可以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