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孫猴子,沒有人能從石頭裏蹦出來。
可是,南翊厲他們別說連雙親,就算是哪怕稍微沾親帶故的親戚也沒有,就顯得很可疑了。
書蓉也提起頭,顯然她也很好奇,但是卻從來沒有過問。
“死了。”
答話的是寒淵,他語調很冷,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
其實任誰都不喜歡提起已經仙遊的雙親,所以他這種態度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南翊厲,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臉上也沒有很難過或者很憤怒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幼筠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似的。
“寒淵說死了就死了,反正我也沒多少印象。”
他這無所謂的態度,惹得寒淵一記白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幼筠鮮少去問他的事情,如今問起來,南翊厲倒是把能說的都往外說了。
“從小就是鬼叔把我們養大的,不過我們的本事倒不是他教的,否則也不會教出一個武夫子和一個文縐子。”
幼筠聽他這麼說,來了興趣,書蓉也靠在幼筠的身旁,兩人靠著一邊剝花生嗑瓜子,聽著南翊厲說起那些陳年往事。
寒淵一開始臉色還十分難看,但是他知道這個弟弟,有時候會胡來,卻也是會看分寸的人,便由著他往下說。自己倒是靠在一旁,迷離著眼睛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寒淵小時候總是在仗著比我大,各方麵要強,就連吃桃子,也要吃大個的。”
南翊厲說起這種小事,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能記得那麼清楚,肯定耿耿於懷了很久。
“我又不是孔融。”
他們都以為寒淵沒有在聽,可是忽然間他就冒出這麼一句話,表明剛才南翊厲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了進去。
“可是,那本來就是我的。”
南翊厲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計較起來。
書蓉早就笑成一團,抱著幼筠笑得渾身顫抖起來,手中抓著的一捧瓜子,散落四周。
“寒淵,你竟然要和阿厲搶東西吃,我真想象不出。”
在書蓉的心目中,寒淵就如同他名字一樣,做事說話一絲不苟,可是誰還料到有這麼忍俊不禁的一幕。
“阿厲,這都多少年了,就算當年的桃核拿去種,如今也不知道結了多少載桃子了。”
寒淵又是不滿的說了一句,仿佛在書蓉麵前提起這種往事,讓他很丟臉。
但是,馬上的,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書蓉隻不過是他聯姻的一顆棋子,為什麼要在意她心裏怎麼看待。
“那是我練功好,鬼叔獎賞的。”
南翊厲跟著接了一句,幼筠坐在一旁聽,敢情這個鬼叔是一個十分嚴厲的人,賞的一個大桃子,能讓兩兄弟記掛這麼多年。
“可是小的不飽……”
寒淵比南翊厲長幾歲,那時候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正所謂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就算咽下三碗飯也不抱。
但是鬼叔卻認為,逆境造就心智,平日對他們別說功課管教森嚴,連吃飯也不例外。
他們做小孩時候的委屈,也隻有自己知道。
書蓉自小沒有嚐過餓肚子的滋味,看寒淵說得這般委屈,也隻當是一個笑話,摟著幼筠的手,在那裏嘻嘻作笑。
當年感覺苦澀無比的事,如今說起來,卻成了趣事。於是大家都附和著書蓉,歡快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