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撫額,想著太子妃昨日對自己的承諾,又稍稍放下心來,揮揮手說:“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侍書,前兒個宮裏有賞賜的果子,抓把果子給小李子。冬暖,把我藥箱裏的風濕藥拿出來,讓小李子帶回去,教敬他老娘。”
小李子千恩萬謝地磕了頭,離去後,錦繡繼續寫她的行醫手紮。那張小姐就算真要破罐子摔碗,也得要有人跟著她一起摔才成。
這醃讚事,丟給太子妃處理就好,相信未來母義天下的太子妃不會讓她太失望的。
張二夫人望著女兒蒼白憔悴的臉,淚水漣漪,“太子妃,好歹是您親妹子呀,您就真忍心看她痛苦下去?您不能見死不救吧?”
太子妃冷冷地道:“二嬸,我張家的姑娘,豈是給人做妾的?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替張家姑娘考慮,替張家的門戶考慮。”
“側妃哪能是妾呢?側妃……”
“就憑她這私相授受的把柄,還想要側妃?哼,侍妾都沒人要。二嬸你也別再慣著她了,二嬸若心疼二妹,就趕緊把她遠遠的嫁了。否則,事情真要鬧出來,不止整個張家,就連我都沒麵子的。我在宮裏頭看似風光,但也如覆薄冰。二嬸你心疼她,但也請心疼心疼我吧。”太子妃說了一陣好話後,又徑直吩咐左右,把已陷入暈迷的張小姐送到張家家廟裏去,又怕不放心,特意派了四名心腹女官跟過去,當著張二夫人的麵,說了一通“仔細照顧二妹妹,仔細勸著點兒,千萬別再讓二犯了糊塗。”在張夫人看不到的時候,又給幾名女官使了記淩厲的眼神。
到了晚上,東宮傳來消息,張小姐在東宮舊疾複發,太醫趕去的時候,張小姐已是完成陷入魔怔,胡話亂說,駭得東宮上下以及太醫隻能給灌下安神湯,然後太子妃決定,把她送往廟裏清修,並派了幾名得力的女官過去照顧,希望能借菩薩的慈悲之心,讓她早早康複。
東宮還特地派了一位女官過來與錦繡親說了此事,錦繡便知道,這是太子妃特地給自己的交代了。
錦繡笑著厚賞了這名女官,讓她帶話給太子妃,“張小姐這病,說治也好治,說好治,也不怎麼好治,張小姐的病情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估計要至少要修養個三五年才能徹底治好。也請皇嫂不要輕易放棄治療。”
女官眼裏閃了閃,然後明白了什麼,恭身道:“王妃所言甚是,奴婢會一字不漏的轉告太子妃的。”
女官離去後,錦繡輕籲口氣,她在這古代生存了快二十年了,什麼時候說過如此深藏不露的話呀?
雖然張小姐被送入張家家廟,但錦繡仍是盡職盡責地把“藥方”送到張小姐手頭。
才被送入家廟的張小姐,披頭散發,好不狼狽,正惡狠狠地詛咒著王錦繡不得好死,太子妃見死不救時,又暗自發誓,她不會放棄的,她一定有辦法成為楚王側妃的。錦繡的“藥方”剛到手上,她惡狠狠地奪過,拿過藥方一看,更是氣得發狂,上邊寫道:“不敢寫信,又不敢喝砒霜,那就死心吧。沒有遇見他之前,不也一樣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