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我們收到的最初訊息的內容將包括防止自我摧毀的訓令。自我摧毀是社會剛進入技術狀態時很快就會麵臨的可能的共同命運。在我們行星上現已存在足以把每個男人、女人和孩子消滅許多次的核武器。有人認為先進的外星球文明會傳授給我們使社會穩定的知識,其動機或許是利他主義,或許是出於自身利益的打算,想保持一組對象來進行通訊。各自單獨進化了幾十億年的生物體和社會,它們之間的曆史差距是巨大的;但這種產生良好反作用的假設所可能產生的前景卻是不可忽視的。這種假設指出,星際通訊的存在能擴大文明的數量,並可能是我們本身能夠生存下去的力量。
即使外星球通訊沒有專門帶來如何避免自我摧毀的指示,這種假設還可以在別的方麵產生良好的反饋作用,這就是時間尺度問題。地球上的政府很少計劃5年以後的事情。至於一個人,一般隻作時間更短的詳細計劃。然而,搜尋外星球智慧生物即使不成功,也要花幾十年以至幾百年時間。它在長遠計劃方麵會是一個有益的榜樣。請大家想象一下收到300年前發送的信息,並且還要花600年時間來討論它,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們作出答複,再要等回音,就得更長時期鍥而不舍的針對這個目標努力下去,這對人類創立的一切製度機構來說,是極不尋常的。目前在生態學上的許多悲劇正要歸咎於隻抓眼前收益,極其可怕地無視所造成的長遠災難。星際文明及與之對話的時間尺度,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曆史連續感,這種連續感對於我們文明的延續至關重要。
外星球文明的狀況
在對地球和外星球文明接觸的科學描述中,幾乎都把外星球文明說成是先進的。
為什麼一定是先進的呢?為什麼就沒有原始的文明,沒有落後的家夥在星際廢墟裏到處亂闖、閑逛,笨手笨腳地把事情搞糟?為什麼我們隻迷戀於先進的文明?
答案很簡單,因為原始文明不會與我們交談。
現在讓我們來考慮用射電天文學來進行接觸。在地球上,射電天文學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副產品,當時要求發展雷達的軍方壓力很大。而真正的射電天文學從50年代才開始,主要的射電望遠鏡印年代才出現。如果我們給先進文明下定義,認為它就是能夠用大射電望遠鏡進行遠距離無線電通訊,那麼先進文明在我們行星上隻存在了大約10年。因此,任何比我們落後10年的文明就完全不可能與我們交談。
即使根據相當樂觀的估計,銀河係內先進技術文明產生的速率每10年也產生不了一個。如果這種估計正確,這就意味著在所有能夠用無線電通訊的銀河係文明中,我們是最落後的。當然還可能存在著數百萬個比我們落後的文明,但是我們無法和他們接觸,他們缺乏接收或發送的技術。反對“先驅者10號”所發出的信息的人,認為那些信息對接受者來說可能太難而無法破譯。他們忽視了這樣一個事實,即接受者必須能夠在星際空間獲得這個微小的空間碎片。這項任務遠遠超過了我們目前的技術能力。如果他們先進得足以在星際的黑暗空間捕獲“先驅者10號”,他們也將先進到足以解出其中的信息。這個信息,即使在家地球這樣落後的行星上,無需特別揭示也能被許多物理學家讀出來(雖然,可以肯定,那些物理學家和製定信息的人具有某些共同的遺傳上的文化上的偏見和沙文主義)。
但是,遠較我們先進的文明又怎樣呢?。我們在過去幾百年間所取得的技術進步是令人瞠目結舌的,不僅發展了整個新技術,而且整個物理定律以及整個檢驗宇宙的方法也先進了。這種知識和技術的發展還在繼續。如果地球文明生存下去,科學技術也將繼續進步。
超過我們數百年或數千年或數百萬年的文明,擁有的科學技術一定極大地超越我們現有的能力,以致簡直和魔術沒有什麼不同。這並非因為他們做得到的事違反了物理學定律,而是我們還不能懂得他們是怎樣利用物理學定律來做到他們所做的事情的。
很可能在那種文明的心目中,我們是這樣的落後和乏趣,簡直不值得接觸,至少不值得多接觸。可能外星球有少數專門研究原始行星社會的專家,他們在研究地球或傾聽我們刺耳的無線電和電視通訊方麵獲得了碩士或博士學位;也可能還有些對地球上的發展感興趣的業餘愛好者,如童子軍、業餘無線電愛好者,以及諸如此類的人。但是一個比我們先進100萬年的文明是不太可能對我們很感興趣的,因為比我們先進100萬年的文明多的是,他們盡可以和那些文明交談。
兩個非常先進的文明間所進行的通訊很可能采用我們目前無法掌握的科學技術,因此收到這種通訊聯係的前景很暗淡,無論這種接收是偶然的還是有意的。
我們就像住在新幾內亞與世隔絕的深山中的土著人,靠跑得快的人和鼓聲來與鄰近山穀中的社會進行通訊(那是些非常不同的社會)。如果我們問這些土著人,非常先進的社會是怎樣通訊的呢?他們可能會猜測,是靠跑得極快的飛毛腿或者大得不可思議的鼓來通訊的。他們恐怕不會想到那些超越他們認識範圍的先進技術上去,縱然,每時每刻不計其數的國際有線電報電話和無線電通訊正在環繞他們、飛越他們和穿過他們進行著。
就在此時此刻,用不可思議的先進裝備發出的另一文明的信息可能正在飛越空間,等待著我們去探測,隻要我們知道怎樣去探測就行。這些信息很可能就是用大射電望遠鏡能夠探測到的無線電波傳來的,也可能是用更神秘偽裝置發送過來的,如:對X射線星的調製、引力波、中微子、超光子或者其他地球人再過幾個世紀也不會想到的通訊方式。或許,信息已經在我們身邊,存在於我們的智力尚未能認識的某種日常經驗中。這樣一種先進文明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
例如,讓我們來看一看海貝。人人都知道,把一個海貝放在耳邊,就能聽到“海聲”。有人告訴我們這其實就是大大地放大了我們自己的血流聲。然而真是這麼回事嗎?研究過了嗎?是否有人嚐試過破譯海貝聲音的信息?並不是說這個例子就一定是真的,不過是打個比方。但可能,在地球的某處就有相當於海貝通訊的途徑。外星球來的信息也許已經就在我們周圍,但又在何處呢?
我們將收聽星際鼓聲,但會錯過星際電纜電訊。我們收到的第一個信息很可能來自鄰近星係“山穀”的擊鼓者——那些略比我們先進的文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那些遠比我們先進的文明,無論是在距離上還是理解方麵,還遠非我們聯係得上的。即使在星際無線電通訊蓬勃發展的將來某個時期,對於我們來說,非常先進的文明仍將隻是幻想中的傳奇故事。
宇宙文明的分類
為了論述非常先進的外星球文明是否可能,前蘇聯天體物理學家NS卡達謝夫提議,根據這些文明用於通訊的能量來對它們加以劃分。
I型文明能夠調集與目前地球整個輸出功率相當的能量用於通訊。而地球上的這種輸出功率現在被用於加熱、電力、運輸等與外星球文明通訊不相幹的用途。就此而言,地球還算不上是個I型文明。
但我們文明使用的能量功率正在以驚人的速率增長,目前地球的功率輸出約為1015到1016瓦,即1000萬億到1億億瓦。標準的指數標記隻表示1後麵的零的數目。例如:1015等於1後麵跟15個零。在物理學中,功率的概念即為每單位時間能量的消耗。1瓦是每秒消耗1000萬爾格(1爾格=10-7焦耳)的能量。因此,地球上所用的全部功率相當於點亮1130萬億個100瓦的燈炮所需的能量。特別是,假如這個能量在無線電頻譜上輸出,那麼在相當遠的距離上都能探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