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伊洛兒感覺到身邊有人在走動。她醒了,可是她不想睜開眼睛,也不想動一下。如果可以她願意就這樣沉睡千年,不再去看這樣的世界,不再體驗這樣的人生,不再麵對唐漠北那個惡魔。
一雙大手撫上額頭,伊洛兒心裏發顫。熟悉的觸感不難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除了唐漠北還能有誰?
“唐少,外麵有人找你。”被趕出門外的芳晴隻好輕輕敲了下房門說道。這個霸道的男人讓她這個旁觀的人都微微的心悸,洛兒那麼虛弱,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是說沒事嗎?怎麼在發燒?”唐漠北自顧自的說了一句,過了好幾秒鍾才又開口說道:“如果是老爺子的人,不管是誰都叫那人回去。”
“唐少,是,是淩風集團的少爺。”
淩這個字已經是第二次出現在伊洛兒的聽覺裏,腦海裏又浮現那個少年的模樣。連心跳都莫名的加快,手指不自覺的收縮。那種心跳在加速急切想要跳出胸膛的感覺,讓她微微的有點抖動。
唐漠北蹙眉,觸碰伊洛兒額頭的手滑到了她筆挺的鼻尖上。饒有興趣的在她的鼻尖上寵溺的刮了一下:“老爺子這是想給我一個教訓呢!”
說完,伏在伊洛兒耳旁說道:“我知道你醒了。”
伊洛兒一驚,睜開的大眼睛剛好對上唐漠北嘲弄的視線。他的眸是一個漩渦,讓她一對上便傻了神,如掉入千年謎團。
“我好奇的是,你跟淩風集團有什麼秘密。一聽到淩風集團,你就醒了。”剛才還無限溫柔拂過伊洛兒額頭的大手,此時抓著她精致的下巴,強迫伊洛兒麵對著他。伊洛兒反倒是再次閉上眼睛,由著唐漠北的手幾乎是要將她的下巴掐碎。她不想說,也不能說。
“你既然那麼關心,那就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吧。”唐漠北鬆開了禁錮她的手,口氣中含了顯而易見的嘲笑。
伊洛兒被半拉起身子,然後被狠狠的甩回去。如果此時她不是躺在床上的話,估計額頭上又要撞個窟窿出來。
“芳晴,給她收拾一下。”
在他的手中,她就像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他給她買所有需要的東西,然後根據他的喜歡來調整她的衣物。
站在門口等著唐漠北回話的芳晴自是聽到了房內的聲音,推門進去後,引入眼簾的是伊洛兒發紫的下巴。一抹心疼湧上,“唐少,洛兒她現在不適合出去。”
“芳晴,我沒事。你幫我換衣服。”伊洛兒適時的阻止,唐漠北的話不管在何時都不容別人反抗半分,她不能讓芳晴領略他的殘暴。
實際上唐漠北開口叫芳晴進來的時候,心中已是微微的有點後悔。她還發燒,隻是聽到她還堅持叫芳晴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最後的一點後悔也消逝無蹤。
伊洛兒一身純白色運動裝,襯托她蒼白的臉孔始終是那麼縹緲。她不喜純白,因為不配。像她這般的人怎麼洗都洗不幹淨的人,怎麼可能擁有這種純淨的顏色?這是一種諷刺,一針一針的往她的心裏紮,一次一次提醒她不堪回首的過往。
芳晴是攙著伊洛兒繞過一個拐彎,走到這勉強可以算是客廳的房間。一張米白色的小圓桌子,周圍擺放著同個係列的米白色藤椅。一張淡黃色的懶人躺椅,無故的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
相對於伊洛兒的厭惡,唐漠北是很喜歡她這樣的裝扮。此時的他也是一身的純白色西裝。沒有了兩旁的穿黑西裝的人,他就像是個高貴的少爺,讓人怎麼都不會把他跟那些血腥的畫麵聯係到一起。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擺設時,伊洛兒的秀眉是皺起的。不為其他的,隻為這個男人的霸道。試問把別人的房子設計成自己喜歡的類型的人,要不就是勢力壓人,要不就是這壓根就是他的財產。
她也曾一度以為自己會被他包養,但事實證明自己並非被他包養了,夜魅幾乎所有的女人都住在這棟樓裏。自己也隻是其中的一個而已,隻是自己住的十九樓其他的房間都是空著的。不知是房間多了,還是有人故意的安排。
唐漠北坐在米色藤椅上,在伊洛兒剛踏進門口的時候說道:“坐我旁邊。”即使他說的那樣輕淡,口吻裏還是帶了那種不容拒絕的命令。他說話一貫如此,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芳晴沒有再攙扶伊洛兒進去,遞給了伊洛兒一個自己小心的眼神,就往剛才來時的路返回去。隻有五六步的距離,伊洛兒走的萬分辛苦。全身的酸痛跟頭重腳輕的暈眩,使她走的步步朗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