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隻配為妾(2 / 2)

“這,……”王後尷尬地笑了一下,陪著笑對軒轅夜道:“王爺位高權重,又是日理萬機,身邊不能沒有一個可心的人,夜王妃尚未及笄,暫時也侍奉不了王爺,小女們雖是蒲柳之姿,尚可奉人,不若挑選一二,聊可解語?”

軒轅夜平生最恨人勸他納妾,臉色當場便變了。初雪見此,忙扶了扶他的胳膊,笑著對王後道:“怪道王後如此得國主的恩寵,當真是可人兒,也難怪國主後宮充盈,卻仍能夠和睦相處,改日,我該當向王後好好討教一番。隻是,我家王爺萬事繁蕪,征戰在外,兵凶戰危,何得閑情?”

“夜王妃此言差矣!”王後見軒轅夜沒有說話,隻當是默許,也以為阻礙點是在初雪這裏,便道:“王妃自幼失侍,無人教誨,為人妻,如若有不明之處,本宮是可以指點一二。夜王妃雖得夜王偏寵,身居正妃之位,還當以夜王為天,多為夜王分憂解難,特別是子嗣,不孝有三……”

“啪!”一聲巨響,眾人驚醒過來,夜王跟前的那張桌案,已經化為齏粉,而夜王摟著夜王妃站了起來,冷著一張俊臉,說出的話,如寒冰利箭,“本王的王妃,豈容得你說三道四?此等庸脂俗粉,給本王暖/床都不夠,還想誕下本王的子嗣?給王妃擰鞋都不夠,敢拿來汙本王的眼?”

說完,抱著初雪,抬步就走,如若不是初雪來此有事,隻怕軒轅夜是不屑踏進這裏的了。

王後的一張臉煞白。她一直都以為,男人是女人的一片天,隻要夠賢惠,夠豁達,夠溫順,便能長守玉堂春。她以為初雪在這片大陸上,爭得功名,是因了軒轅夜的抬舉,實在是初雪的成名,是被指婚給軒轅夜之後。她也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可以將一個女人寵到骨子裏去。她更不曾想到,一個男人,竟然聽到納妾而當眾翻臉,全是為了一個女人。

她癡傻地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看著那個在伽羅大陸上翻雲覆雨的男人懷抱著女人離開。她想不明白的事,旁人自然也想不明白。

明國主氣得一掌拍在龍椅上,將扶手處的那個龍頭給拍掉了,“哼,婦人之仁,何足為懼?”他覺得軒轅夜連納妾都不敢,將來又如何成大事?

“王言之有理!”一直沒有吭聲的丞相出來跪下,附和道:“夜魔混不講理,如若歸順於他,將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不若奮起一搏,或可存身。”

“王,屬下以為不可!”從右邊的一列中走出來一位武將,道:“夜王十二歲成名,再無敗績,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臣以為,不宜與夜王翻臉。”

“臣附議!”

“臣附議!”

……

看到昔日附議自己的人,此刻轉而附議將軍,丞相頓時憤怒難抑,他抬頭去看國主,與他一樣,也是胸膛起伏,臉色鐵青。但無奈,事關眾人的身家性命,如若投降,或可如永安那般,成為附屬國,功名富貴不減,如若戰而敗退,隻怕是離國那般國破家亡山河在的下場。世間萬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更何況是這河山?

一時間,國主左右為難,憂心忡忡,主戰和主和於他此刻而言,都很困難。想到搞砸了這些的都是王後,頓時心頭火起,指著傻坐在位置上的王後,怒道:“都是你這婦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後頓時淚眼漣漣,泣不成聲,跪在地上,道:“王,是賤妾的不是。”

“父王,您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明蘿含著淚,憐憫地看了一樣昔日高高在上,此刻匍匐在地的王後。她這一出言,嚇傻了旁邊的貴妃,正要捂住她的嘴,卻被明謹止住了,明蘿想到軒轅夜對初雪的寵溺,想到楚風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想到這麼多年後宮的傾軋,想到她的母妃與王後之間你死我活的爭鬥,突然覺得,曾經的生活是多麼的可笑。

“父王,您還不明白嗎?夜王他們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了那一張紙,當年那人寫給父王讓父王退婚的信。”明蘿說完,便忍不住哭了,“可笑父王還想戰,夜王的大軍已經過了北羅的輝城,不日將抵達我鳳軒邊境。靈霄樓不是別人的,是夜王妃的產業,當日在伽羅城,楓哥哥流離失所,孤苦無依,四處乞討為生,是夜王妃救了他。後來,夜王妃前往丘山爭奪血蓮,也是為了煉製聖羅丹為楓哥哥解毒。父王,今日的楓哥哥,已不是當日的楓哥哥,父王怎麼還敢奢望將您的女兒嫁給他?當日,如若不是父王那般大張旗鼓地退婚,羞辱於他,藍家又豈會以他為恥,將他逐出家門?鳳軒國又有何資格得到他的原諒?”

一席話,眾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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