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仍未冷(2 / 3)

“姐,我給你攔輛車。”

白發想阻止,可又猶豫,看著他走上去攔住一輛車。子君打開車門,轉身看向白發。

告別,既然要告別,又何必拖延。子君瀟灑的微笑,眼中充滿溫情,慢慢的看著白發的雙眼,慢慢移向嘴角,再慢慢的回到雙眼,月光,正照在那雙明亮的眼眸,如水般柔柔的惜別,難忍的一刻,子君摸了摸鼻子,強忍酸楚。或許,這之後,又將隻有寂寞來陪伴他了。

如果,昨天晚上沒有醉酒......

笑。

兩人笑。

大笑。

白發走過,摸了摸子君的頭發,“弟弟,姐姐走咯!”

“姐,走好。”

看著白發坐入車內,子君的手伸了伸,卻順勢關上了門。

門是他親手關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世界的愛情總是不可理喻。子君關上的那刹那,忽然覺的奇怪,為什麼,同樣的醉酒,同樣的糊塗事,可結果,卻不同呢?為什麼他無法瀟灑的不再去想,而就此走遠。可能,不是以前真瀟灑,而隻是未到時候罷了。

嘿嘿,我一個傻忽忽的吃幹飯敗家子,有啥資格留住人家?子君啊,你的選擇,是對滴!

一個巴掌,他站在小巷裏,寂靜無聲,這“啪”的一聲,尤其響亮。

淚忍不住的就往外湧。

子君單手撐著牆,將臉在胳膊上的短袖處擦拭。

回家吧,回家,睡一覺。

在想,去和BLKN一起比賽,一起拿獎。拿著獎金,好好的吃一頓,然後飛去北京,看白發的結婚典禮。“為什麼,為什麼我就得這麼活著?”這時,他又一次想起了師傅的那句話,那是師傅住院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就在他家的門外,他本已走遠,卻被師傅叫回去,師傅的雙眼慈祥,似帶上一生的真誠盯著他,用輕而有力仿佛那遠山中傳出的鍾聲,說:“想放棄的時候,別撐著,啊。”

那如對自己孩子的最後叮囑。

子君咬了咬牙,慢慢的,挺起背,抹去淚水,捋順頭發。他心想去北高峰打上一夜的拳。

“為什麼哭?”

他僵在那兒,良久。

為什麼不走?

他沒有勇氣回頭。

“我,也哭了。”

白發就站在燈柱下,昏黃的燈光照在她那一身白雪似的衣衫上,令人心碎。

她的眼,微微泛紅。

眼波裏,水潤水潤。

子君哽咽了好久。

“我們,不要再,告別了,好嗎?”

白發笑出了淚,點頭。

子君牽著白發的手,走回酒店。依然是那條路,隻是人潮已消退。

白發掙脫子君的手,跑到路邊,頑皮的笑道:“我打車,你追的上我,我就留在杭州,不回去了!”

子君笑道:“哪有人追的上汽車,你不要我啦?”

“西,我才不管哩。”

一輛深藍色的麵包車在白發身邊急停,車門拉開,裏麵衝出兩個高大的男子,抱起白發往車子一鑽。

“混蛋!”子君的喊聲被悠揚刺耳的警笛掩蓋,風般呼嘯而去的麵包車後,緊跟著六輛警車。

最後那輛警車猛的一斜停下,截住了剛跑開腿的子君,一個壯實的警察打開車門,喊道:“上車!”

子君毫不猶豫的跳入車內,對那警察道:“快追上去,我女朋友被他們綁走了!”

“操!早該注意他們會在路上劫持人質的,都轉了一圈,他們也看出逃不了!”那警察暴怒的叫嚷。

開車的警察冷靜的道:“別擔心,他們逃不了,我們有幾百種解救人質的措施!”這話當然是對子君說的,因為誰都能看出,他真的急壞了。他想,要是劫持我該多好。

經過十幾分鍾的圍追堵截,那輛麵包車終於被迫停在了一幢電信公司的大樓門外,車內躥出五個男子,其中一個抗著白發,帶頭的男子手上拎著一柄鐵錘,幾下砸碎玻璃窗,五人從破口處躍了進去。那抗白發的男子身子又高又壯,一不小心,連帶著白發的腿在破碎的玻璃窗尖上劃了一下。

子君跟著前麵的警車一起來到了電信大樓前,下車後,那帶上他的暴躁警察拉著他道:“你站車邊上,他們手上有武器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開車的警察對著幾個同誌喊道:“到後麵圍起來,邊上的人群都疏散開!”

他一邊喊完,一邊低聲道:“進了隱蔽樓層對解救人質的難度增加了,小夥子,你耐心點,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出你女朋友!”

他不說還好,一說,子君更急了,雙眼直往周圍亂掃,看清一處地方,趁那帶他來的警察和別人說話沒注意時,悄悄的就摸到了那裏。

這是電信大樓邊上的一家酒店門口。他直接跑到了頂層,想從上麵跳過去,攀爬到對麵大樓的窗層處再破窗進去。可這樓層絕佳的阻擊位置又怎麼會沒有警察守著,果然,兩個武裝警察見了,盯著他道:“你做什麼?”

子君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說道:“我要跳過去救我女朋友出來。”

其中的一個警察驚訝的道:“你瘋了,這裏跳的過去嗎?”

兩樓相差五米,是人都跳不過。子君卻從容的道:“我自有辦法!”

那另一個警察皺著眉頭道:“你別添亂,這裏不是你逞個人英雄的地方!安穩點到下麵等著,我們警察有辦法救你女朋友出來。”

子君實在是急,一下子又無法冷靜了,生氣的說:“要攔我你開槍好了!”說罷,猛一衝刺,已躍出樓外,那兩武裝警察一是沒想到,二是子君動作太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躍了出去,那衝的架勢,和跳樓自殺沒兩樣。這時一個念頭在那兩武裝警察腦中閃過,“這是個瘋子!”

子君一個嫻熟的淩空前轉體首先顛覆了他們的想法,緊接雙腳如彈簧般一伸,在外牆沿上踩住了力,猛的蹬腿,整個人筆直的斜下衝向對麵第二層的一扇落地玻璃窗。

那兩武裝警察瞪直了眼,心道,這人難道是要用頭去撞破那麵落地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