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愛崔長青(1 / 3)

一笑酒館在神跡再現開起兩天後開張,老板是個三十女子,妖嬈豐滿,性感高貴,取了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林仙兒。

這天,從來對男人不屑一顧的林仙兒遇到了木落。

他,正慢慢,走來。

冥府箭手卻坐在一角落端酒細品,令他覺的有些驚訝。

酒館一麵擺了一張小桌,放了酒壺,驚木,折扇。桌前站著一名文雅的書生,逍遙巾給人印象深刻,是天藍色,水繡紋帶著褶邊。這書生年約四十,黑發長須,雙目清明。他微微一笑,輕打驚木,“啪”酒館內頓時安靜,聽他清了一聲喉嚨,說道:“今日講的這位豪傑,可說是眾家獨到,他人無表,可有莫知,聞者不忘。乃黑衫客崔長青是也!”

書生停講,眾人紛說,有大部分不知道的,互相詢問。

木落就站在階前,擋著門麵,聽到“黑衫客崔長青”六字時,神情呆滯,然後苦苦一笑。

或許,蕭風的降龍十八掌氣魄,李尋歡的飛刀神奇,韋青青青的千一傷情,金世遺的毒手叛逆,都在我的心中長存,不同的是,靈魂深處時時左右我的,卻仍是那騎在雄駿的烏錐馬上,一身黑裝的崔長青......

當書生再講時,木落已坐在冥府箭手對麵,什麼也不點,聽書生講著《俠影紅顏》中的段子。

冥府箭手不理他,自己喝酒。

“崔長青對上郝芸仙結果如何?嗬嗬,天色已晚,我明日再講。”

木落看去,天灰蒙蒙,不見日也不見月,暗色卻帶著亮邊兒的雲團團流流,像是要下雨了。酒館裏的人走了一少部分,還有些都點起酒菜,看樣子晚飯也要在這裏混過。木落輕輕扣桌,說:“呆了半天,我們也該解決了。”

冥府箭手邪笑,“你就繼續等著吧。”

木落大手一伸,就要拿人。

冥府箭手吃了一驚,沒待反應領口已被抓住,整個人隨著木落身型舒展而提離了地麵。

在這裏,所有的人,都被木落的舉動嚇愣了。那正準備退席的書生搖著折扇,倏然停住,周邊幾個敬酒的食客手中的酒杯像是凝固在空中。有的笑著,有的愁眉,有的冷酷,有的無情,卻都保持著似冰凍了一般,整個酒館聞不到一滴聲。所有的目光都呆在昂然站著,單手拎住冥府箭手的木落身上。

仿佛有一個爆竹正點燃引線,就是聽不到輕微的燃燒聲,而點著的人卻可以想象爆竹飛空猛的爆炸發出的巨響。

“大膽!”一個食客虎的站了起來,摔掉酒杯,粗指木落。

木落茫然看著他。

冥府箭手雙腳離地,可改不了臉上的冷嘲。

在二樓下來的斜梯上,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女子,她穿著一件輕薄的水藍長裙,雙肩微露,戴著淡銀的項鏈,長發雲繞,披散些碎絲,從中有點閃閃銀光,那是一枚漂亮奢華又靈巧精致的耳墜,紅唇薄粉,懸膽俏鼻,傲慢的雙目,憂鬱的飛眉。這女子一眼看去不顯成熟,可多看一眼又覺沒有年輕活潑的氣感,對她的年齡無法衡量,似乎小者看大,大者看小,又好象帶著一種深刻的記憶讓人不會懷疑這份美麗與高貴會與時間關聯。

她的眼,正對著木落。

她的眼不飄忽,隻是對著木落,看不出她在看他哪兒,可粗粗一眼,仿佛她就看穿他了,看定他了。

木落正抬起頭,看著她的耳墜。

她輕雲笑風般的掩嘴,語中帶笑,說:“我這耳墜是剛買的,好看嗎?”

木落沒有回答。

一邊有個挎著長劍的青年舉杯笑道:“所有林老板身上的都好看。”

木落轉頭,提著冥府箭手,向外走。

“站住!”林仙兒有些生氣,可轉眼間氣的感覺就從她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傲。“你不懂規矩嗎?”

“喂,你放下人。”挎劍的青年一手按劍,一手舉杯,攔在他的身前。

木落不明白,這裏人多,他不說話。

青年見他看著自己,並不放人,冷笑著說:“林老板這酒館何等高雅,你怎麼敢在這裏放肆?”

木落聽了,又抬頭看林仙兒,她現在更美了,美的讓人不敢久視,可木落雙眼一刻不移的看著她,直到她冷哼一聲轉過臉去,才回來看著青年。

青年又說:“放下人,我讓你走。”

“嘿嘿,就是他放下了人,乖乖走出去,我們也不會放過他。”一桌四人一起站了起來。

青年看著他們。“魔殿的諸位,難道不顧這裏的規矩?”

“我們還沒這麼大的膽子,隻是出了這裏,誰能怪我們動武?”

青年不再說,唰的坐下。

木落往門外走,“你還敢?”冥府箭手吃驚了;那魔殿的四人跟在木落身後;那青年也站了起來,並看了看林仙兒;最前麵摔掉酒杯的食客跟在青年後麵。

林仙兒已下了樓。

木落已走出酒館。

青年搶先一步,拔劍,越過魔殿四人,劍光奪向木落舉著的手。

魔殿的四人一起動手,兩人攔住青年,兩人打向木落。一人用拳,一人用拳,兩拳。

青年著急,那後麵的食客站到青年身邊,說:“你別好心幫他,他這人該受點教訓,死一次頂多浪費了一個月的苦練,也沒什麼。”

木落橫臂擋著那兩人的拳頭,那兩人反倒被震退了一步。

高舉冥府箭手,手微微一改握法,捏著他的咽喉,一卡,冥府箭手化煙而去。

那青年抽了口冷氣,說:“你真敢殺了他?”

木落這時站在少人的街道,開口:“他殺了我的朋友,我得對的起他們。”

林仙兒依在門邊,冷笑,說:“從沒人敢在一笑酒館動手,你把我的客人殺了,還是在我的門口動手殺人,你可真沒把魔殿、白雲天、血刀會放在眼裏。”

自她身後走出一大幫子人,其中有人冷冷的接道:“林老板,難道我們四海盟的人就不是你的客人?”

“誰不知道我們老大與林老板的關係。嗬嗬,這小子居然敢不把我們弑神放在眼裏呢!”

弑神一出,周邊幾人都微微移動了下腳步,似乎不願和他們太過靠近。隻有林仙兒滿不在乎的依舊靠在門邊,任由弑神的人擋在身前。

可惜,木落對這些幫會的名字,一個都不熟悉,甚至都沒聽過。可有幾個零散的酒客,卻都變了顏色。他們看著木落的眼神,是如此幸災樂禍。有的,也有惋惜。

青年的表情就是如此惋惜。

可他默默的站在一邊。因為他是白雲天的人,白雲天的人不會隨便與人結仇,更別說這裏如此多的幫會了。

食客是血刀會的人,他背後的刀是紅色。不知是染著鮮血,還是塗了顏*******殿今天來的四個人,也算有名,可對於這裏的人,卻是小角色。他們是魔殿的三線會員,平時打打鬧鬧也算厲害,可碰上木落,兩個人一開始就吃了虧,這時,該是他們討回來的時候了。

四人一起靠近木落。

未出手,那邊血刀會的食客就開口了,讓我先會會他。

切,你算老幾,都給我讓一邊去,我們四海盟的人夠收拾他了!

血刀會和四海盟不算友好,可四海盟和魔殿是友好的,魔殿這四個人一讓,那四海盟走出了八個人圍上木落。

弑神來了十一個人,這十一個人一開始都沒在酒館,可出了事,卻來的一點不慢,甚至比酒館內的幾人更早出現在門外。十一個人冷冷的站在一邊,殺人?開玩笑,難道弑神還會把殺人當一回事兒?不用搶,他們殺的人夠多了。

木落,就這樣,裏三層,外三層,被圍了起來。

可不管如何,他的目光還是一瞬間找到了林仙兒,和她那看戲般開心的目光。

卻一笑。

木落一笑。

不管周圍正要對付他的人如何看,他的笑容,在林仙兒心中留下了怪異的印象,如此淡定,如此平靜,隻有男人才有,隻有大丈夫才具備的氣概,隻這一笑,不同於遊戲未真正死亡的那種輕鬆,好似今日秋盡,真實具體的感受,直闖她的心扉,一點也不玩笑,一點也不愜意,肅殺的氣氛凝聚在此,就算在遊戲中殺人無數的眾人都被木落的表現給震懾了。

他隨意晃動著手,向周圍的人招了招,那意思——你們一起來,不用推來讓去,這般麻煩!

“落!”

是雅兔,可她一發聲,在遠遠地,就被小石無量掩住了嘴,沒錯,他們找到了木落。就在這麼多的幫會圍住他的時候,找到了他。

木落很安寧的望了一眼雅兔,用那種似乎即將分別的眼神。

就在那聲後,人群動了起來。

一條灰龍擺動著身姿,讓人眼花繚亂的旋轉,砍刺聲連續不斷,一輪接著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