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香妃卻仍然沒有回心轉意。

當時,皇太後紐祜祿氏年事已高,知道了這件事,告誡乾隆說:“既然她如此堅決,要不就殺掉她以成全她的誌願,要不就把她放回故裏讓她安享餘年。”乾隆卻不忍割舍,就這樣又過了幾年。

有一天,準備在天壇舉行祭天大典,乾隆事先在齋宮齋戒沐浴,皇太後趁機叫人召來香妃,問她:

“你既然不肯改變態度,到底想得到什麼結果呢?”

“死。”香妃毫不猶豫地說。

“那麼,今天就讓你去死,可以嗎?”

“那就感謝太後的恩典了。我萬裏奔波來到此地,是想尋求一個報仇的機會,既然不能如願,這身軀隻是一個多餘的肉瘤了,不如早日閉眼,去追隨死去的故主為好。”

說罷,眼淚成串地落下。太後也覺得心酸,於是叫人把她引入旁室,把她絞殺了。

乾隆在齋宮聽到消息,匆匆趕回。可是宮門已經落鎖,進不去,隻好站在門外痛哭。等門開之後,香妃早已死了。她麵帶笑容,顏色和生前一樣,一股香氣嫋嫋香氣嫋嫋:嫋嫋,彌漫著,緩緩上升。彌漫,似乎比生前更為馥鬱。乾隆捶胸頓足,竟把眼睛都哭壞了。為了實現香妃的遺願,乾隆下令:用軟轎將香妃遺體抬回新疆喀什安葬。

一些專家查閱了清宮檔案之後,提出了一個有趣的猜想:傳說中的香妃,實際上則是乾隆的寵妃——容妃,她是乾隆40多個嬪妃中惟一的回族女子。

容妃1734年出生於新疆葉爾羌(今新疆莎車)回部,祖上是伊斯蘭教始祖派的首領,屬和卓氏,所以也稱她為和卓氏。她的哥哥因為配合清軍平定霍集占叛亂有功,到京城受封,她也隨同兄長來到京城,在一次犒勞功臣、眷屬宴會上被乾隆看中,選入後宮。

據傳,入宮之前,她曾提出三個條件:一、她在京中住處必須是維吾爾風格建築;二、她的兄長圖爾都也必須進京居住;三、她死後遺體要運回故土喀什。乾隆一一答應了這些要求。

她入宮的時間是1759年,開始被封為“貴人”,1761年被封為“容嬪”,1764年被封為“容妃”,這時,她30歲。

她入宮的那年,福建巡撫吳世功獻給皇宮的18棵荔枝樹,全部成活,還結了200多個荔枝,大家都認為,這是和卓氏帶來的吉祥。

她不隻容貌俏麗,而且善騎射,精詩文,會編織,在宮中備受寵幸寵幸:寵愛。,皇帝特許,她可以穿本民族的服裝,專配有回族廚師,一切生活設施,完全按維吾爾族習慣供奉。乾隆巡視江南時,親自點名,要她兄妹陪伴,她隨同乾隆,南巡江浙,東登泰山,北遊盛京,拜謁清太祖的福陵。每逢節日生辰,她所受的賞賜:金銀首飾、絲羅錦緞、古董玩物,總比別的嬪妃要多很多。

她喜歡家鄉的散發著奇異香味的沙棗樹,為此,乾隆派專人去新疆把這種樹移植於她居住的宮苑,她居室常常充滿著這種奇異的芳香,因此,人們稱她為“香妃”。

烏拉納喇皇後去世之後,乾隆不再立後,容妃在後宮中的地位逐年提高,位列第三。她於乾隆五十三年(1788)在宮內病故,葬於清東陵“裕妃園寢”。

但是,也有人認為,容妃是容妃,香妃是香妃,二者風馬牛不相及。因為:①容妃雖有沙棗樹之傳說,卻實無香妃之名;她的史籍記載很確切,卻沒有任何異香的記載;②她並非擄掠入京,也沒有賜死的結局;③她生平單調,沒有香妃那種曲折、淒婉的身世;④寶月樓修建於她進京之前,也與她毫不相幹毫不相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那麼,真正的香妃到底是誰呢?則仍然是一個謎。

其一,在新疆喀什噶爾東北郊的伊斯蘭墓群中有一座香妃墓。墓旁還停放著一架“馱轎”,傳說就是當年把香妃屍體運回故鄉安葬的靈轎。人們相信,美麗貞烈的香妃就埋葬在這裏。

據考據,這座墓塋本叫做“伊帕爾汗和卓墓”,葬的是伊帕爾汗家族的死者。人們把它當做香妃墓的原因有:①1892年,史學家蕭雄在《聽園西疆雜述詩》中描寫道:“在喀爾回城五裏許,有一處‘香娘娘廟’,廟形四方,上覆綠瓷瓦,中空而頂圓……”這是最早把“和卓墓”同“香娘娘”聯係在一起的記載;②一位維吾爾族學者把漢文的“香妃”譯成了維吾爾文“伊帕爾汗”,結果,人們就把“香妃”同當地的一座伊帕爾汗墳墓附會到一起了;③容妃本稱“和卓氏”,噶爾守墓的阿訇,當初隻能證明該墓所葬是“容妃”的先祖,後來人雲亦雲,他也指認該墓葬群中較大的一座是“香妃墓”了。

至於那架“靈轎”,很可能是當地維吾爾族官員運送棺槨用後的棄置物。因為,馱轎的等級與香妃的身份並不相稱。

其二,容妃墓在河北遵化縣清東陵西側的“裕妃園寢”中,月台上起建寶頂,寶頂下是安放棺槨的地宮,地宮深14米,與十幾米長的地下走廊相通。有的專家斷言,這就是香妃墓。

由於墓前台階條石被雨水衝塌,地宮通道陷落,1979年10月,有關單位對容妃墓進行了發掘清理。該地宮由兩個券堂組成,均為拱券石結構,在金券的寶床上,停放著一具紅漆棺木,左側棺幫被盜墓者鑿了一個長方形大洞,貴重物件早已被盜竊一空。棺頭正中有幾行金漆手書回文,譯成漢語的意思是:“以真正的名義……”這是伊斯蘭教《可蘭經》的開頭語,也是伊斯蘭教徒的常用語。棺木西側有一具頭骨,近旁有一條長85厘米的花白發辮和青緞襯帽、包頭青紗,還有一些龍袍的殘片和幾件織物,織物上織有“江南織造江南織造:織造,清代官名,職責專為清廷監製宮廷衣物等紡織品。臣成善”、“蘇州織造臣四德”等字樣,此外,墓中還有殘存的如意、荷包、珍珠、寶石、貓眼石、鑽石等等。

這些實物,為判別死者的身份提供了可靠的資料:棺頭文字說明死者是一位伊斯蘭教教徒;龍袍碎片、貓眼石等物,說明死者是一位妃子;花白發辮及牙齒磨損程度與容妃去世年齡55歲相符;織物上的姓名“四德”、“成善”正好是乾隆53年時期的江南織造官。一切都可以證明,這死者正是容妃。

對於確信容妃即香妃的人們來說,這座容妃墓當然就是香妃墓了。

其三,有趣的是,在北京城南風景宜人的陶然亭的東北角上也有一座大塚,塚前立著一方石碑,下麵刻著“香塚”兩個大字,碑的背麵,刻著一首哀婉淒切的詞。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終,明月缺。鬱鬱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一縷香魂無斷絕。是耶,非耶?化為蝴蝶。

有人認為,這才是真正的香妃墓,是在乾隆的授意授意:支派,傳授,對某人、某物有明確的指示。下,安葬在這裏的,為了讓自己好隨時隨地地親自憑吊,以寄托無盡的哀思……

如今留給人猜測、憑吊的就是這樣三座墓塋,至於誰是真正的“香妃”的歸宿之地,卻仍然是一個不解之謎。曹雪芹墓

1968年冬,在北京通縣張家灣村,人們正在進行平整土地的大會戰。該村青年李景柱在無主墓地的地下1米處發現一塊長100厘米、寬40厘米、厚15厘米的青色基石。

李景柱算是當地的“土秀才”,他見石上刻有“曹公諱墓”字樣,右下角還有“壬午壬午:天幹和地支的一種。”兩個字,便想這可能是《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墓誌。村民還在近處挖出一具男性殘骸,以為大文學家的嘴裏含有寶物,便將屍骨全身分離,隨意拋散。

這天晚上,李景柱找人幫忙,把墓誌載運家中,再用鉛筆、窗紙拓好精心保存。

1991年,張家灣鎮政府擬建公園,立碑林,李景柱將墓誌無償獻出。

1992年7月,新聞報道了這一消息後,“一石激起千重浪”,引起了紅學界巨大的轟動,也引起了海內外學術界的極大關注。因為如果這墓誌確實是曹雪芹的,將有助於人們了解曹雪芹的身世。圍繞著墓誌的真偽,展開了一場沸沸揚揚的大爭論。

文物鑒定家秦公認為,這石碑可能是偽造的。他的理由是:石碑的用石不合理,沒有一個平麵,說明原來不是用來做石碑的;字在碑石上的位置不妥當,墓誌的最後一筆十分接近下緣;刻工很粗糙,刀法亂,有的筆劃還直接借用石料上原有的斧鑿痕跡;文法不合理,碑上不應稱“公”,而應稱“群”,如稱“公”,應稱其字;落款也不合理,應有立碑人等。

紅學家杜景華則斷定:“石碑不是偽造的。”他說:“有人疑心石碑是偽造的,但石碑出土於‘文革’時期,那時沒有必要偽造一塊曹雪芹的墓碑。”他還認為,曹雪芹死於壬午,是胡適和俞平伯的說法。但大多數紅學家持“癸未”說。如果石碑是偽造的,那碑上為什麼不落款“癸未”,以迎合大多數人的觀點呢?他還推測,曹雪芹死前,家境非常艱難,過著“舉家食粥酒常賒賒:shē。”的日子。被債主們逼得沒辦法,曹雪芹躲到張家灣昔日曹府的一個仆人家,可沒想到,曹雪芹竟死在仆人家。仆人草草將他埋掉,並草草為他刻了這麼個墓碑。

紅學家馮其庸也對墓碑持肯定態度。他還引證說,曹雪芹的好友敦誠《寄大兄》文:“孤坐一室,易生感懷,每思及故人,如立翁、複齋、雪芹、寅圃、貽謀……不數年間,皆蕩為寒煙冷霧。”敦誠的《哭複齋文》中說:“未知先生與寅圃、雪芹諸子相逢於地下作如何言笑,可話及仆輩念悼亡友情否?”曹雪芹的故友寅圃、貽謀的墓都在通縣潞河邊上,為什麼敦誠說“與寅圃、雪芹諸子相逢於地下”呢?很可能他們同葬於潞河畔張家灣。

還有許多紅學家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究竟這墓石是否是為曹雪芹立的,目前學術界還在爭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