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白冉已經把被人追殺的鍾雲鶴成功救下,而且還說服了他站出來說明真相。
鍾雲鶴深知任崢過河拆橋的秉性,所以就把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全部私藏了起來。
夙流罌的計劃是,今日,任崢帶人前來,會在一樓看到原封不動的所有冥器,然後把事情鬧大,等到事情無法收場的時候,鍾雲鶴就會站出來,拿出書信,當場揭穿任崢的虛假麵目,這樣以來,任崢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可是她卻沒想到,冥器沒了,任崢撲了個空,所以,她下意識地以為,是鍾雲鶴出了問題。
“鍾雲鶴死了,”白冉淡道:“我們救下他時,他傷勢太重,當時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那那些冥器呢?”她一直待在閣樓裏,卻不知道冥器為何突然之間就消失了蹤跡。
“閣樓裏有個不為人知的密道,我已經讓人把冥器秘密移走了。”
夙流罌很想問問,白冉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他卻已經主動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任崢,會自取滅亡的!隻是,還要你再忍耐幾日,再裝幾天長佑。”
聞言,夙流罌便不再多問什麼。
雖然沒問,但是她的腦海中卻想了千百種白冉可能會做的事情,但始終沒有想到,白冉會這麼做。
泥石流之後,夙流罌一直沒有消息,眾人心裏清楚,她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白冉黯然神傷,一蹶不振,日日飲酒買醉,任婧便經常過來陪著他,有時候,很晚才會回去,終於有一晚,她留在了白府,徹夜未回。
翌日,任崢便前去了白府,最終交涉的結果是,白冉必須迎娶任婧,他們的婚禮將如期舉行。
錢記當鋪。
白冉已經多日未來當鋪了,但是,當鋪裏卻因掌櫃的要成親了而變得熱鬧非凡。
相對於前院的張燈結彩,閣樓上,就顯得清冷多了。
透過窗欞,夙流罌看著下麵忙前忙後的眾人,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經想問白冉,但是卻並問出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迎娶任婧也成了權宜之計,如果你的白府把你給綁上了花轎,你會如何選擇?
現在,夙流罌已經有了答案。
當天晚上,白冉沒有來,夙流罌卻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鳳冠霞帔,而那個溫婉如玉的男子就坐在她的對麵,將合巹杯遞給了她。
清醒了之後,一切都似過往煙雲,不複存在。
白府。
今日的白府熱鬧非凡,賓客如雲,處處是歡聲笑語。
長佑是白冉的小廝,理應陪在他的身邊,這也是白冉要求的。
夙流罌親自給白冉戴上朱色冕旒,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穿這麼鮮亮的顏色,一襲絳紅色的金繡錦袍,更襯得他玉樹蘭芝、豐神俊朗。
他的容貌掩映在這散著喜慶的光輝中,幽淡而脫俗,即便是身著塵世的華服,他依舊清雅如蘭,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玉仙。
外麵,敲鑼打鼓聲已經響起,夙流罌收回視線,眸中平淡無波道:“該走了。”
“去哪?”
“去任府,接你的新娘。”她一字一頓,卻說的極輕極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