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得來白府的路。”說著,白冉輕笑著拉過夙流罌,從後門向後院跑去。
清風徐來,裙裾飛揚,她看著他精致溫煦的側臉,他,不會是要帶著她逃婚吧?
似是洞悉了夙流罌的心中所想,白冉淡道:“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白府最高的頂樓,夙流罌站在上麵,能將下麵所發生的一切洞悉眼底。
任府。
鳳冠霞帔的任婧坐在床上,等著喜娘告訴她,迎親的轎子來了。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幾千個日日夜夜,就在她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時,卻多了個夙流罌,她甚至已經抱了要和白冉生不同床,死也要同穴的想法,誰想到,老天開眼,夙流罌真的死了,她的障礙終於得以剔除。
她就知道,她的冉哥哥心裏還是有她的,之前隻是被夙流罌那小蹄子給迷惑了罷了。
她幻想著,她的冉哥哥會牽著她的手,把她送入喜轎……
開門聲突然響起,任婧想,是她的冉哥哥來了!
她激動的不能自已,甚至想直接衝出去,去擁抱她的新郎,告訴他,她等這一天,等的有多麼辛苦。
然而,丫鬟卻告訴她:“小姐,姑爺,姑爺沒來。”
“什麼意思?”任婧直接掀開了蓋頭:“什麼叫做沒來?”
這時,喜娘走上來打圓場:“姑爺沒來,但是喜轎來了。姑爺可能是在給你準備著驚喜,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
說著,把掀開的蓋頭又放了下去。
任婧被喜娘扶著走了出去,心中已經有了不安,要準備什麼驚喜,非得這個時候準備嗎?
她本就有些忐忑,因而,恍恍惚惚地到了白府,白冉依舊沒出現,反而是丫鬟把她扶到屋中時,她已經又怒又屈,這算什麼!
難不成,白冉是故意的,就是為了不娶她?
白老爺和白夫人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白冉竟然消失了,可是,眼下這麼多的賓客都看著呢,怎麼也得把場麵撐過去,所以,白夫人隻好道:“老規矩吧。”
“咯咯”的雞叫聲在任婧身邊響起,透過喜蓋,看著小廝手中,那隻綁著紅絲綢的公雞,任婧恨不能直接過去把雞脖子給扭斷!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和公雞拜堂?”
“聽說是新郎不見了,我看啊,八成是臨陣逃婚了。”
“聽說,新郎根本就不喜歡新娘,而是另有喜歡的人,是新娘一直死皮賴臉地纏著新郎,所以才有了這婚禮。”
聽著周圍的竊竊之語,任婧雙拳緊握,貝齒緊咬,該死的,竟然亂嚼舌根,都不得好死!
白冉!他是故意讓她出醜的,就是為了要羞辱她!
既然不願娶她,為何當初不直說,非要等到這個時候去逃婚讓她顏麵掃地!
她卻忘記了,白冉曾經說過,他不會娶她的,是她自己一直執迷不悟罷了。
就在這時,“一拜天地”的聲音已高聲響起,喜娘強行按下了任婧的頭,直至,將其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