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裏,任婧一次又一次地問著丫鬟:“還沒冉哥哥的消息嗎?”
丫鬟的臉都被她給打腫了,見她再問,雙腿打顫著直接跪到了地上:“小姐,你已經嫁過來了,也行過禮了,算是白府的少奶奶了。所以,不管,不管白少爺在哪裏,你都是他名正言順的夫人。”
“狗屁的夫人!”任婧忽然一腳踹在了丫鬟身上,麵目有些猙獰道:“如果他一輩子都不出現呢,那我和守活寡又有什麼區別?我就要一輩子被人恥笑,永遠抬不起頭來!”
就在這時,“咣當”,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翻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怎麼回事?”
丫鬟戰戰兢兢地跑了進來:“嫁妝,嫁妝被打翻了,正在收拾……”
“啪,”任婧奔過去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隨即用力推開她向外跑去。
這裏有個習俗,說是在結婚時,如果嫁妝被打翻摔壞了,那婚姻就會從此破裂不圓滿。
任婧跑到屋外,看著摔了一地的各種嫁妝,一想到方才受的種種屈辱,當下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你們這群賤婢!你們也要看我的笑話是嗎?你們就是故意詛咒我想讓我婚姻不幸福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們這群狗東西!”
叫罵聲立刻把所有賓客都吸引了來,他們到時,就看到任婧珠釵淩亂,如同瘋子似的在對一眾下人拳打腳踢,全無絲毫大家閨秀的樣子。
任崢見狀,當下立刻上前製止了她:“住手!女兒,你到底在做什麼!”
“爹!他們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他們竟然讓我和一隻公雞拜堂,他們分明就是要羞辱我,讓我難堪!”任婧扯著任崢的衣袖,哭花了妝容。
對於此事,任崢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但是場合不對,所以一直忍著,眼下,既然任婧已經全部說出來了,他也不再隱忍,看向白老爺,怒斥道:“白中堂!看你幹的好事!大婚之日,你兒子卻逃婚,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給了我們沒臉!是在欺負我們任府無人嗎?”
白中堂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畢竟,理虧在先,他隻好道:“這話嚴重了,小兒頑劣,不知此事的輕重,你放心,等找到他,我一定會重責!”
“哼,你現在就去找,我要讓他給我的女兒磕頭認錯!”
“已經去找了,別著急,先讓婧兒回房吧,別掃了客人的興致。”
“你這是什麼意思?”任崢雙目圓睜:“分明就是你們做了倒盡胃口的事兒,還嫌我們掃興?”
白中堂身邊的男子正欲上前理論,卻被白中堂給製止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任崢打算了白中堂的話,當下怒道:“養不教,父之過!既然現在找不到那小畜生,那你就代替他,給我的女兒磕頭認錯吧。”
話音剛落,眾人嘩然。
這件事情,白府做的是不地道,但是,論年齡,白中堂比任崢年長,論官職,身為二品太子少師的白中堂也在六品的任崢之上,他竟是讓白中堂給他的女兒磕頭認錯,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