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琛鈺接到三哥的電話。
三哥:“喂,阿鈺啊,中午有時間不?老蔻要做和事老,爛桃子他爸求爹爹告奶奶的,說什麼都要請你吃頓飯,要當麵給你和可樂賠禮道歉。”
琛鈺躺在床上,陽光從窗簾的罅隙中露出一縷照在他的半邊臉頰上,他的身側,可樂還在熟睡,他呢喃了一聲,說:“不必了,叫他盡快把合同簽了就行。”
三哥在另一頭笑了起來:“哈哈,你可別,你要不去,我怕我能被老蔻給煩死。我估摸著是昨天他來接人,看到那情形,回去跟爛桃子他爸一說,他爸實在放心不下,所以我看你還是去吧。”
琛鈺無奈的歎口氣,心想還不是你出手太重人家才那麼擔心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身在這種家庭有時候他也身不由己,已經很盡力不被牽扯進江湖的事情中。可總歸來說,他是老爺子的兒子,血管裏流著一樣的熱血,誰要欺負到他頭上,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就算再不想牽扯其中,也不得不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琛鈺說:“好吧,在什麼地方,我現在起來。”
中午兩點半,離他們約定的時間足足遲了一個小時……
可樂起床後一邊洗刷再化妝換衣服,一邊憂心忡忡的問琛鈺:“你說他們想幹嗎?會不會是鴻門宴啊?”
琛鈺:“別擔心,他們不敢。”
可樂:“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自己去,還是我也跟去吧。”
琛鈺:“不用,三哥也在,我不說了嗎,他們不會怎麼樣的。”
可樂楚楚可憐的看向他:“難道你要讓我擔心你擔心到,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做不好事、胡思亂想一整天嗎?”
琛鈺一手撫額,搖搖頭:“那場麵你不會喜歡的,我勸你最好別去!”
可樂套好絲襪,正在穿皮靴。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踏在矮櫃子上,彎下腰側過頭,把長發甩向一邊,將整個身體曲線展現在琛鈺的麵前,極富性感又可恥賣萌的看向琛鈺說:“你覺得你還有選擇?”
S市的一家私人會所,琛鈺領著可樂走進大門,前台的侍應見來人,熱情的招呼到三樓貴賓室。
貴賓室很大,兩扇雙開大門足有三米高,像一個大型的會議室,裏麵分為三個部分,最右邊是一池綠水,水裏布置精致,有一座三米高的假山,其中煙雲嫋嫋,仿若一個純天然的景池。房間的中部是一個圓形吧台,後麵的櫃子上擺放各類酒水,另一邊的博古格上陳設很多珍奇怪石,形象各異,麵目塵昏。
再往裏去,是一扇用屏風隔擋的會客間,一張大桌子擺在中間,幾個沙發座椅圍在四周,牆壁上掛著一台70寸液晶電視,麵前有一人正在握著手柄打遊戲,隻見那油光鋥亮的腦袋,和稍瘦卻很結實的體型,便知是三哥。
三哥玩的專注,正在過一個發卡彎,還沒反應過來,裏端的一位大腹便便的禿頂中年人見到來人,就立即一臉賠笑,萬分熱情地迎上來,也不問琛鈺作何反應,上來就握住他的手,恨不得直接就給他跪下。
中年人說:“您好您好!我,我是陸嗲嗲的父親,犬子不知好歹惹到公子,還請公子看在我這一把年紀……就他這一個獨子的份上,一定要饒恕他,一定要饒恕他……”說著就涕泗橫流起來,還一度哽咽到無語。腿一軟,差點當場跪下,幸而被琛鈺用力給拉住了。
琛鈺更無語,大場麵他不是沒見過,對方越狠他越從容,可是現在遇到這種上來就恨不得給自己跪下求情,還是在自己根本就沒有想要怎麼樣的時候,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三哥聽到聲音,放下手柄走過來,看到琛鈺麵無表情,也不說話,心裏有了數。上來打圓場,把手放在那人肩膀說:“我家少爺會跟你計較?你就別廢話了,交代你的事呢?”
那人一直彎著腰,見三哥來說話,歪著腦袋猛點頭,樣子極其卑微,誰都想不到他會是一個資產上千萬的公司董事長。
那人忙說:“是是是。”說著從包裏拿出幾張紙,看了看琛鈺身後的可樂,獻媚諂笑道:“您就是樂大小姐吧?您看,我已經準備好了合同文本,您受累,簽個字就行了。”說完又猶疑了下,說:“樂大小姐,這事全是我家犬子的錯,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呢……”
三哥突然插口道:“廢什麼話,難道你還想讓他繼續在外麵調戲人家良家婦女?”
陸董事長一聽這話,稍緩的神經又緊張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說:“不不,我,我沒這意思,三哥您多慮了,現在已經是他最好的結局了,這還得萬分感謝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