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握緊了我的手,我建立那麼久的與你隔絕的世界就仿佛坍塌了}
[1]“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隻有你。”
世上有兩種男子,一種天生多情,一種天生寡情。他屬於後者。親情愛情,也就那麼點兒,卻都給了她。
他哪裏都好,就是太忙了。這還是在他百忙之空不停抽空來見她的前提下。原先沒在一起時,倒不覺得時光難捱,如今一日不見,坐立不安。除了思念,還有擔心。
葉餘生並沒有因為和他的戀人關係而改變生活規律,她又回到Roman Sunrise酒店做前台工作,臉上的傷痕逐漸消退。一出現在同事們的麵前,就被簇擁包圍。
Mandy帶頭送上祝福:“恭喜你,以後我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任太太了。上次是我的疏忽害你被蛇咬傷,要不是你替我求情,我恐怕也丟了工作。謝謝你。這次新聞我們都看了,你救了任董,而他又尋找、等待你十四年,真是太感動了。試問天底下有多少男人能夠等待心上人這麼多年,一往情深,你們還是彼此第一次愛的人。”
“沒有,我和他沒有公開關係,隻是普通的戀人。”葉餘生不想戀情引起關注,這令她恐慌。那時她還沒理解那層恐慌的含義,後來才想到,是因為她根本沒有直麵的胸襟,他就像是她偷來的珍寶,不敢展露人前,她是偷愛的賊。
“前天,一個男人向我表白,我拒絕了,心想再考驗考驗一番。你們瞧瞧他的個人主頁,今天就上傳了和別的女孩表白成功的照片。別說等十幾年了,男人等十幾天的耐心都沒有。我想是不是我的問題呢,不具備讓人有非你不可的信念。”一個同事說。
這個年代,通訊快,交通便捷,千裏之外,一句我愛你可以秒速抵到對方的耳旁。但分手快,移情別戀也快,好像上一秒還愛著旁人,下一秒又對另一個人動了心。
“我作證,在她還是鵲鵲時,我就發現,她和很多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有在別人那兒找不到的獨一無二的東西。比如說,她來我家果園偷橘子,每次我放狗時,她都會和我家狗打一架,而且她總能贏……哥哥常來我家園子裏,幫我爸爸澆水,修剪樹枝,我爸爸作為回報,會給他一些水果,他全部帶回去給她吃。”何蔗蔗也不管什麼場合,張口就說。
“你還記得啊,不過你養的是吉娃娃。”葉餘生被回憶勾起笑點。
“你給我們說說你們小時候的故事吧。” Mandy慫恿。
“說說啊,我們想聽。”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葉餘生攤開手,說:“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唯美動人啦,咱們散了來做事吧。”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一來這兒就帶壞風氣,前台隻有兩個人在,沒看見客人排隊很久嗎,你們卻聚集在此聊天。真不知道任臨樹被你要蒙騙多久呢。”周深信臉上掛著困惑的表情,出現在葉餘生麵前。
Mandy趕忙解釋:“對不起,耽誤周小姐時間了,您要是入住,我這邊立刻幫您辦理。因為我們好久沒見,所以就……”
“是等不及想巴結她吧。奉勸你們,巴結也要看準對象,她好像職位還不如你高,要真能成為任太太,還會住在破落巷,穿無牌衣,擠地鐵,做前台?”周深信粗聲打斷,斜睨葉餘生一眼,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葉餘生順從地點頭,不經意間,她發現何蔗蔗漲紅了臉,死死地盯著周深信,握緊的拳頭在抑製不住地發抖,慢慢再鬆開。
周深信獨自過來,身邊也沒有跟著助理和保鏢,戴上墨鏡和口罩,長發遮住臉,生怕被路人認出來,徑直往酒店外走,走到露天停車場,上了一輛銀色車子。
葉餘生跟隨周深信上了車。
車門“唰”地關上,葉餘生聞到車內非常奇特的香味,有些類似龍涎香。
“對你來說,是不是一段嶄新的人生開始了?”周深信悶悶地反問。
“那你呢,你嶄新的人生從十四年前就開始了。”葉餘生提起神,毫不退步。心中仿佛有一種力量促使她要捍衛自己的幸福。
周深信對葉餘生的這句話,感到意外,更加不掩飾自己的攻擊性,嘲弄道:“說得好像我搶走了你人生,就算周瑞領養的是你,憑你,就能得到我現在的一切?那你未必也太低估我了。看來,我在醫院和你說的話,你全沒有放心上,好,我今晚回家吃飯,會和我養父談談我姐姐自殺的事,再談談,你和任臨樹的關係。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教唆我姐姐自殺。監控顯示,窗戶是你有預謀打開,喜帖你也看過,你肯定知道我姐姐就是你深愛的男人即將娶的妻子,於是,你對她說了一番話,由於沒有錄音,具體說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但,你是心理是,怎麼樣擊潰另一個人心理防線,你最擅長。也許你會無恥地告訴我姐姐,她的未婚夫愛的是你。而事實證明,在我姐姐死後不久,你和任臨樹就開始交往。你覺得,你有沒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