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害不已經湊齊了嘛!”她說。
“還有一害在哪?”他問。
她呶呶嘴,說:“不就是你!”
“對啊,如此四害俱全的地方,卻因為一個你,變得生動迷人,令我流連忘返。”他攔腰抱起她,又低聲補一句:“你是我的溫柔鄉。”
你曾讓我去追隨那些能使你安寧的東西,我想來想去,發現不過隻是留在你身邊。
[2]“我愛你。”
橙汁?好熟悉,葉餘生聯想到何蔗蔗中毒正是喝下了有毒的橙汁。莫非,周得晚知道某些秘密,才會寫下“妹妹榨的橙汁,千萬不要喝。”的話來提醒自己。
方向開始更加明朗。白天等任臨樹去公司,她就開始看從池之譽那裏拷貝來的周得晚生前病曆報告,沒想到的是,何蔗蔗竟會主動來找她。
一見麵,她就發現何蔗蔗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
“你?”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好像變得很有靈氣?之前裝傻,想要瞞過你這個心理師,真是花了我不少心思。”何蔗蔗提著一籃水果,放在桌上,說,“這些都是小時候,你最愛的水果。”
“你一直都是偽裝的?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從我們頭一次在天橋底下偶遇起,你就是在裝瘋賣傻?”葉餘生震驚不已。
何蔗蔗溫婉地抿唇笑,點點頭。
“有意接近我?還是任臨樹?”
“都不是,是周深信。你在調查她,對吧。那時她在片場拍戲,我有意守在影視城附近,換句話說,我盯著她很久了,而我也發現,她一直都在暗中跟蹤你。包括你還沒和任臨樹相認之前。我也是意外的機會,接觸到你和任臨樹,機緣巧合,我和你一起被簽到酒店工作。”
“你跟蹤周深信,周深信跟蹤我?她就算認出我,也應該是我跑龍套那次,我和她有過照麵,她認出我了?”葉餘生皺緊眉,腦裏有些亂,她努力讓自己鎮定。
“不,從你回國,她就定期親自監視你。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鵲鵲,所以你和任臨樹都疑問,我怎麼能一眼認出你,其實也是從周深信的口中得知,是我親耳偷聽到的。”何蔗蔗麵容平和地說。
相比之下,葉餘生的反應有些誇張,她又覺得很可笑荒唐,自己被周深信跟蹤這麼久,可能在過去的十四年裏就開始跟蹤了,她卻不知不明。
“她費盡心機跟蹤我做什麼,目的呢,難道就因為任臨樹?”
“我也不清楚,但可以確信,她非常非常仇恨你,可以說恨之入骨,你現在很危險,我們隻有聯手,才能讓她收手。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要查周深信吧。”
“因為你想起來,那杯有毒的橙汁是她給你的。”
“對。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何毀我全家,我中毒之後,臥床兩年,家破人亡。就是憑著要查出真凶的信念,我才活到現在,能恢複的這麼好,真要感謝她。隻可惜,沒有證據指控她。”何蔗蔗提起父母,眼中噙著淚水。
“我有一個辦法,可能有些冒險。”葉餘生思忖著。
“你說說看。”
“——引狼入室。”
何蔗蔗頭部受傷,再次住院。並在醫院報警,向警方提起十多年前的中毒案,聲稱似乎有些印象,能回憶起當年有毒橙汁是誰給她的了,不過還隻是記憶片段,需要拚湊。何蔗蔗提出希望能夠得到催眠師的幫助回憶,並約了三天後的下午,由池之譽為其催眠。
葉餘生頻繁往醫院跑,陪在何蔗蔗身邊。
她們認為,得到風聲的周深信一定會作賊心虛,三日之內在催眠之前,來醫院進行二次加害。
隻要周深信來醫院,伸出毒手,抓個現形。不過,一連三日,周深信都沒有來。葉餘生對計劃產生懷疑,是消息沒有流傳到周深信的耳目去,還是其已起疑心,有所防備?
事情好像進入死局,反而不知如何收場了。
第三天下午,按原定的時間,是池之譽來醫院給何蔗蔗做催眠。周深信發了一條短信給葉餘生,主動約她去一個地方。銀色車子就停在醫院門口。
“周深信約我出去談談,不知目的,我也不好拒絕,怕打草驚蛇。等過了四點鍾,如果我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說明我遇到危險,你就立刻報警。”葉餘生叮囑。
“要不要和任臨樹說一聲?”
“不必了,他也很忙,就不要讓他擔心了。”葉餘生說著,心裏又掛念起他。
“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平安安回來。”何蔗蔗不放心地說。
“好,你就和池醫生談談心。等我回來。”其實她自己心裏也七上八下的很慌亂,周深信平靜的背後,似乎並不是多好的事。
她再一次走上銀色車子。
葉餘生坐在後排座上,依舊聞到熟悉的龍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