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脫胎換骨(2 / 2)

還未等涼洪開口想問,這老大夫便已經求死,“宰相大人,老臣、老臣實在是無力回天了啊!隻求宰相大人放過吾家老小,微臣隻求速死!”

猶如被五雷轟頂,涼洪拍桌而起,俊朗的麵龐被血紅籠罩,眼角處一絲不顯眼的微紅逃過了所有人的雙眼。

揮手讓這老大夫退去,他身為堂堂宰相,還不會到真的遷怒的地步。

那老大夫猶如獲得特赦令一般,立刻連聲道謝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世人都知宰相獨寵嫡女涼田甜,如今她都快死了,他竟然沒有拉他陪葬!

能保命的機會難得遇到啊!

隻可惜,此時屋內的涼洪卻早已沒了心思去顧及那老大夫了。

難道說……天要絕他與冥甜的唯一後人?

蒼天啊!你為何如此絕情?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此時此刻,涼洪也不得不讓熱淚肆意滾燙在分明的臉頰上。

“田甜……”

嘶啞而蒼老的聲音無力的響起在房間內,肝腸寸斷……

擦下了兩行老淚,涼洪自知是這府中唯一的頂梁柱,怎能就這樣輕易的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隨風飄蕩?

“來人啊。”涼洪洪亮的聲音回響在府中,聲音中還夾雜著難以輕易除去的絕望。“選一個日子,下葬……”

“啊!鬼啊!”

涼洪的話還未能說完,便聽見二夫人——晴兒一聲慘叫,緊接著她的女兒涼昕,大兒子涼雲如同受驚的馬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整個屋子的人都順著他們的目光向二夫人指的方向望去,全部都“啊?”了一聲後呆在了原地。

這、這虛弱貼在門背上的女子,不正是涼田甜嗎?

一頭長發飄然的青絲蓬亂的直垂腰間,雖然才十二三歲,身材卻是凹凸有致。

隻不過,這臉色,的確是白的嚇人。也難怪二夫人她們以為自己看見鬼了。

剛剛好不容易收回眼淚的涼洪這下也再也忍不住了,伸出顫抖的大手衝上前去就抱住了他那自小柔弱的女兒。

“田甜……你沒事……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眼神迷離,涼田甜的兩眼無光,望著這哭的一塌糊塗的男子,她感到是那樣的陌生。——這個人,是誰呢?

腦海裏,突然好像巨石被從泉眼挪開,記憶如同清泉般噴湧而出。

小時候陪她放風箏的人,是他;小時候躲在角落裏哭,逗笑的人,是他;跪在母親的墳前,哭的一塌糊塗的人,是他……

“父親?”嘶啞的聲音讓涼田甜感覺有一些難以置信,但是熱淚卻是不能控製的黏住了她的衣襟。

她不記得她是有家人的。

可是……這清晰記憶中的人,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呢……

已經來不及多想,好不容易蘇醒的她再次感覺到了頭暈目眩,隻不過輕輕喊出了一聲父親後便再次昏倒了過去。

“田甜?”感受到了懷中人兒的無力,涼洪顫抖的又呼喚了一聲,卻感覺手中粘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聲大喊——

“來人啊!小小姐的傷口又裂開了,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