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清無九幽感親到很是抱歉,本想加精結果給不小心刪掉了,但在此感謝親的香囊和評價票!
雨色蒙蒙,山色隱隱,迷迷茫茫朦朦朧朧的雨霧之間,一抹淡青色的飄渺身影在前方漸行漸遠,就要消失在茫茫的灰色中……沈清絕看不清晰,一種莫名的熟悉與心酸充塞著她的胸膛,她想要抓住那抹身影,想要大喊,卻動彈不得,也呼喊不出,她心急如焚,那身影每跨一步,她的心就疼痛一分,眼見著那抹青色越來越淡,就快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視野,她無力地站在原地,失望地看著前方……
便在此刻,白色油紙傘微微一個上抬,女子忽然回眸,目光似乎看著沈清絕,又似乎看著遠方,一抹淒楚的傷感湧上了她的麵容,眼眸微濕,不知是淚光點點,還是這雨水幽幽,沈清絕震驚地看著這遠處的身影,眼前濕潤,口中不禁喃喃:“母親……”
天地忽然變小了,雨水忽然像空中收去,女子的麵容忽然開始模糊,沈清絕掙脫著禁製狂奔上前,伸手一撈,眼前卻驟然一片黑暗!
沈清絕心中一空,猛地睜開眼……
“母親……”
回答她的,卻隻有頭上的飄渺著氤氳嫋繞煙氣的金雕鏤花香薰球,可這熏球內似乎並非普通熏香,而伴著一種淡淡藥香,讓人的心神莫名舒意。她微微一蹙眉,眼眸側轉,這是一間精致的書房,書案、座椅、書架、琴幾、茶幾一應俱全,主人家似乎很有雅趣,每一樣物什都精巧臻秒,無論取材、雕刻還是擺放方位全都恰到好處,清明雅致,和諧平靜,不自禁,沈清絕淺淺一笑。
這房屋由竹子築成,隻是不知用了何等竹子,四周都能聞到一股清新飄逸的淡淡竹香,配合著這熏球內的藥香,讓人精神舒曠,沈清絕正想慢慢撐起身子,房門忽然輕輕打開,一個身著粉色紗衣的年輕女子端著銀盆走進了房間,陽光透過竹窗撒下縷縷金光,籠罩在女子的臉上,讓人視野朦朧,看不清女子的麵容。
“公子醒了?”這聲音很是溫柔,低低淺淺,婉轉動人。
沈清絕卻是幕地想起來,自己最後是闖入了那個男子的車駕,那麼現在……
“這裏是哪裏?”她語氣不善地問道。
女子淡淡一笑,將銀盆放下,錦帕交融著清水的聲音淺淺傳來,“這裏是我家公子的竹莊,公子不必擔心,您現在……”
“我的畫……我的畫呢?”沈清絕掀起被褥,這才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了畫卷。
女子笑著走上前,伸手將錦帕遞上,溫柔道:“那畫卷有毒,適才我家公子已經命了專人去毒,隻要毒一去,自然歸還公子。”
她的眼神頗有些癡癡地看著沈清絕,以往隻道自家公子已是世間獨一的天人,可未曾想過,這茫茫人世,竟再能看到一位風姿超絕的郎君,與自家公子相比,他遜些男兒剛毅,多了些女子柔媚,可便是這般,更有一種郎豔獨絕之感,偏她氣質出塵,俊逸非凡,竟將這種嫵媚與清俊融合得完美無瑕,是以,連見過了無數大場麵的她也微微驚異。
沈清絕此時自然沒有理會到婢女的眼神,她眼神一冷,寒冰一樣注視著婢女,讓婢女的心幕地一驚,“你們想怎麼樣?”
婢女半時反應過來才想起要笑,隻是此刻再笑已顯得很是僵硬,她保持沉靜道:“公子放心,我家公子並無惡意,您中了畫中之毒,此番隻是為了替公子解毒。”
沈清絕探尋地看著她,冷笑道:“那既然如此,是否毒一解,我便可以離開?”
“自當如此,隻是公子這毒卻頗是煩擾,要完全解除,還需三日之功。”
沈清絕輕笑了笑,卻是一手挑起女婢手中的錦帕,對著窗欞笑道:“既如此,還請姑娘先避一避,在下還需一番梳洗。”
婢女垂了垂眸,自嘲一笑,卻是頷首退下。
梳洗完畢,沈清絕換上了床榻邊替她準備好的白色衣裝,推門而出,迎著清晨明媚的陽光和舒心的空氣,她淺笑著舒展了手臂,深深呼吸一口氣,來往的女婢看呆了一瞬,竟都不自禁停下了腳步,沈清絕視若無睹,踏步而出。
“公子,”剛才那名女婢連忙碎步上前,恭敬道:“公子想去哪裏?奴婢帶公子一逛,以免迷路,這莊子看似不大,卻……”
“誰說我要逛了?”沈清絕不看她,“我要出去。”
婢女一驚,抬起頭來,“公子的毒還未好,此番還是……”
“放心,我不會跑,隻是有要事在身,此番耽擱不得,必須得出去,入夜之前一定回來,”沈清絕又笑道,“我的毒需要你們來解,我的畫也在你們手裏,自然不需擔心我會跑。”
女婢聽出了話中的酸味,尷尬一笑,卻也不好再阻攔。
“那奴婢將您送出門?”
沈清絕沒有拒絕,女婢便走在前麵。
“奴婢叫清,這三日都是由奴婢照顧公子,公子直接喚名字名字便……”雖在前麵走著,清卻時刻注意著沈清絕的步伐,此刻感覺到她的步履微緩,不禁側眸看了一眼,而沈清絕的目光,卻是落到了湖麵的一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清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