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答應我,好好對待你的兄弟。”
“青冉,你怎麼又提這個?”惱怒的口氣,卻聽不出一絲怒意。
我歎息著:“血濃於水,你會痛的。”
他用下巴抵著我的額頭,半晌後,終於沉沉一歎:“好吧,我放他們一條生路。”
“還有年羹堯,他是你的功臣,就算他驕橫跋扈,好歹留他一條性命。”
“青冉!”看來這回,他是真的惱怒了。我不管,繼續道:“你要答應我,否則我會不開心。”
他終是無奈一歎:“好,得寸進尺的本事倒是漸長,可惜我竟沒有招架能力。”
我笑起來,這樣的雍正,又有幾人可以看到呢?被妃子黏的無可奈何,頭大如牛,想來就覺得不可思議。
“胤禛。”
“嗯?”他摟緊我,臉上的微笑,和煦暖人。
我將臉埋在他懷裏,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我會一直纏著你,永遠不放手。”
“好,那你要抓牢了。”他將目光投向遠方,那裏,綠樹紅花,錦繡紛然,這是他的江山,亦是,我們的江山。
不管我還有多少時間,我都會珍惜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不管是一年,一個月,一天,還是一個時辰,隻要我還能看到他,能感受到他,我都會感謝上蒼。天下之大,而我的心,隻能給他一人,所以,我要努力活著,去感受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個點點滴滴。
抬眸,我遙看春日的繁華,忽然間發覺,原來,我竟是這麼的留戀,留戀……
西北的天氣,總是冷得徹骨。未及傍晚,天色已然暗沉,鉛雲低垂,北風肆虐,到了酉時,天空終於刮起鵝毛大雪,風聲又急又密,打在臉上猶如刀割般疼痛,放眼遙望,漫天漫地的雪白,炫耀人眼。
因天色惡劣的原因,將軍下令休整一天,難得的清閑,陳南拎著一壇烈酒,靠坐在火堆邊上,一邊飲酒,一邊取暖。
這天可真夠冷的,在征戰西北之前,他一直居於江南,哪感受過如此寒冷的天氣,他一手抱著酒壇,一手哈著熱氣,卻依然不能暖熱已被凍僵的肢體,他索性站起身,在原地打起轉來。
遠處的譚謂見狀,於是湊過來,打趣道:“我說南哥,你這是怎麼著啊?像個猴子似的跳來跳去。”
陳南一邊跳,一邊說:“譚兄,你難道不覺得冷嗎?我這會子已經渾身僵硬了。”
譚謂用手在地上一撥拉,將厚厚的積雪撥開,一屁股坐了下來:“我說南哥啊,你就是在江南住慣了,像我老譚,久居西北,自然不覺得冷。”說著,將自己身上的厚襖子脫下一件,遞給陳南:“諾,披上一件,可別凍壞了。”
陳南連忙拒絕:“不了譚兄,天氣寒冷,你自己也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