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三章(3 / 3)

心裏一驚,知道裏麵的人已經動了怒,青衫少年踉蹌地站起來,屁顛屁顛的,仿若後有惡犬般地跑走了。

“沒用的東西。”

玩了玩自己的八字須,那老人對鬼醫白愁說道:“怎麼回事?難得見你重視,很棘手的病?”

鬼醫白愁睇過去,突然嗬嗬一笑。

“笑個屁,快說!”

“記得那個賭局嗎?”

那邊的人愣了愣,狐疑地喃喃:“記得啊。”

“那麼願賭服輸。”

鬼醫白愁笑得老賊的,也不管對方的臉瞬間變得多難看,開誠公布:“是一個你我意想不到卻練成了無影劍,偏偏身中不治寒毒的小輩。”

“沒有辦法治?”

雅致的小竹寮裏,玲瓏麵無血色地瞪著鬼醫白愁那張笑嘻嘻的臉。

“這天下間,有什麼是可以難倒鬼醫白愁的?”

她指著依然昏睡在床上,已經盡去偽裝的上官非,“或者,你隻是不願意救上官恕的兒子?”

曾經從韓大叔口裏聽說過鬼醫白愁與前武林盟主上官恕心有嫌隙,但一急起來,她也顧不得什麼了。

“誰是誰的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他自己作的孽,老夫也無能為力。”

鬼醫白愁也不生氣,仍然是笑嗬嗬的。而就在這時,有人摸著八字須走進來,“小女娃,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為什麼無影劍是世間絕學,那是因為修煉無影劍必須符合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

她轉過去,卻意外地看著來人,“你是獨孤戰獨孤前輩……”

“第一,修煉者必須為純陰體質,所以,修煉者,隻能是女性。至於第二點,不說也罷。”獨孤戰沉吟地說著,突然惋惜地歎氣:“所以,老夫才放棄了當年的機遇,舍棄了這難得的絕世武功……”

“第二點到底是什麼?”

見她一臉焦急,兩位突然老人對望一眼。

“老鬼,你說還是我說?”

“你是東家,還是個蒙古醫生,當然你說。”

看著兩位老前輩在這種時候仍然顧著拌嘴,她急得低叫:“前輩!”

“好,我說我說。”

鬼醫白愁摸摸胡須,而獨孤戰沒事人似的走了出去,“萬一真有哪個傻瓜明明是男兒身卻自作聰明地修煉了無影劍,而且居然還走狗運地練成了,那麼,隻有一個解救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你……真要知道?”

鬼醫白愁突然上下打量著她,那種奇怪的目光,害她心裏慌了慌。

“方法隻有一個。”

唇上綻放的笑容,不管如何都叫人毛骨悚然,“每當他發作,就與他共赴雲雨。”

呃……

看著鬼醫白愁越過自己,走到床前喂上官非服下藥丸,她依然為那無法消化的話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考慮就要快了,看他也發作了快半個月了,今晚若再不與女子行周公之禮,隻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鬼醫白愁笑吟吟地晃回來,“當然,老鬼跟我提到娃兒你的武藝應當也不錯,可以考慮到鎮上買個孤苦的姑娘來服侍你的朋友,那麼,就不必煩惱了。說不準,你朋友還會感謝你的一番美意,從此得一如花美眷……嗬嗬!”

瞪著鬼醫白愁笑嗬嗬地走出去,甚至還順手地關上了門,她仍然無法反應過來。

“玲瓏?”

突然聽到他低啞的聲線,她又是一震。“這是哪裏……”

“鬼醫穀。”她失神地應著,轉身看他。

——“今晚若再不與女子行周公之禮,隻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方法隻有一個。”

——“每當他發作,就與他共赴雲雨。”

鬼醫白愁那揶揄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耳邊響起。

他是因為她的無知才那麼拚命地去修煉無影劍的,一切的因在她,所以,後果由她來承擔也是應該的。

隻是……

與他……

與他……

她無法想象與他坦誠相見的畫麵!

——“當然,老鬼跟我提到娃兒你的武藝應當也不錯,可以考慮到鎮上買個孤苦的姑娘來服侍你的朋友,那麼,就不必煩惱了。說不準,你朋友還會感謝你的一番美意,從此得一如花美眷……嗬嗬!”

不,這更不可能,她才不要上官非與其他的女子……

“水……”

他的呻吟,猛地驚醒了她。

連忙倒了水,她扶起他,喂他喝下,卻見他滿臉不正常的潮紅,頭才靠在她的肩膀,就不由自主地埋在她的發間,一雙手,也不規矩地纏了過來。

晃眼間,她就讓他給壓在身下了。

猛地憶起鬼醫白愁曾經喂他服過了什麼藥丸,她氣得驚圓了眼。

“玲瓏,我……很奇怪……”

為什麼無法壓抑想要親吻她摟抱她又或者……更齷齪的衝動?到剛才為止一直冷得發抖的骨頭,卻在此刻熱得像是要融化似的。而身下的人兒,震驚的眼,或者因為震驚而微啟的朱唇,甚至是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在摧毀著他的理智。

因為壓抑而滴落的汗,落在臉上。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因為壓抑而痛苦,因為藥力引發欲望而迷離的眼神。

這個男人,他不是她認定的雲大哥。可是,這個男人,卻比誰都在意她,注視她,寵她,甚至……愛她。

而她……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他了。但是,既然不能讓他死,也不想讓他被其他女子所救,那麼……

猛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她開始細細地吻著他的下巴。而他,拉鋸著的理智為她的挑逗所崩斷,就像隻被驚醒的雄獅,開始了對獵物的捕捉,瞬間輕輕地含住了那調皮的嬌唇,一雙手,開始熱切地撫觸身下敏感的嬌軀,也放任著纏在脖上的小手,拉散了他一頭高束的發。

午後,微風輕動著。

房內,羅裙長袍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

頸項交纏的曖昧氣息,還有對彼此灼熱的需索,漸漸地,也分不清是救人或是投入,隻有站在大門外看著藍天白雲的兩位老人,消磨時間般地為了什麼而爭吵著。